冰雁說自己看見新請來的教劍先生第一麵時覺得他就像自家庭院外麵街口叫賣的阿叔,有著樸實的醜,尤其他背著的那把都看不清楚劍鞘顏色的劍,和人一樣難看,冰雁一臉不滿的嘟著嘴對旁邊的一身錦衣絲綢的中年男人說:“爹,人家隻是說要練劍,你怎麼找的人像個木材棍似的,他能教的起我嗎,喂,說你呢,看你一臉書生樣,你拿得動劍嗎?”那中年男人隻是微微一笑:“管家,帶師傅去準備好的雅房,準備好酒菜,好生招待。”
背著劍的那個男人跟著那個管家,管家走路小腿上下簸動,臉上左半邊有一道細長隆起的疤痕,習劍之人一看都知道,此乃劍傷。
走著都聽得見冰雁在後麵還在發牢騷,隱隱約約聽見她吵著說:爹,他都不給我打一聲招呼,是木頭人嗎。你看他右手上的印記,真嚇人。男人立刻拉下衣袖,不知道冰雁是如何看到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到自己右手有一道到指尖的紅色印記。
就這樣,男人成了教冰雁學劍的老師,冰雁總是叫他帶劍先生。男人也終於知道這家小姐的名字,淩冰燕,冰天雪地,南飛大雁。冰雁問他的姓名,男人沉默了很久,韓丘鋒,韓地陡丘,劍氣之鋒。
冰雁說韓丘鋒除了名字還有點文化以外,整個人都沒有一點內涵,除了冷冷的不說話。要不是爹說他劍術天下難尋,早就讓他回家了,冰雁說在這南京城裏誰不知道自己,絕世容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排隊求見的公子哥可以擠滿一個院子,冰雁傲慢的對著韓丘鋒說:“說,你是不是被本小姐的長相迷倒了不敢說話,你是不是暗暗地喜歡本小姐。”韓丘鋒看冰雁邪笑的眼神裏,看不到虛假,立即把眼睛轉向其他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一個如此蠻橫的大家小姐,我怎麼可能喜歡你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冰雁隻讓韓丘鋒晚上教她劍術,因為冰雁說,白天看見他手上的印記太害怕,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那條印記,很細很細的血紅色,從肩膀到指尖,像一條血管。冰雁父親都沒有注意到。
直到有一天韓丘鋒問冰雁:“你們家的管家走路有點跛,好像腿上受過劍傷,你們家怎麼會讓一個瘸子管理這麼大的家業?”
冰雁很驚訝:“你還會說話啊,今天這是怎麼了,真是,哦,他呀,他是我爹以前的幫手,替我爹挨過一劍,直接穿透了小腿,我爹感謝他讓他做了管家,我們全家上下都知道,我們喊他齊叔,他好像也會舞劍,我見過他房間裏有一把青色的長劍,他像寶貝一樣藏著,咦,好想跟你背的這把有點像,對了,你問這幹嘛。”
“沒事,隻是覺得有點好奇而已。”韓摸了摸手上的青色古劍,看著今晚的月色亮的像血紅一般的刺眼。
“我聽說你父親就是一位劍術高手,為什麼他不親自教你,要請教劍先生?”
“這個嘛,不知道,我爹有一次去拜訪老友,回來時好像遇到了歹人,那次我爹受了傷,還有齊叔就是在那次被劍刺穿了小腿,被幾個人抬著回來的,那次以後,我爹再有沒有拿過劍,他說劍太可怕了,到現在我爹都不碰劍,我家以前是劍行,從那以後才改做了生意,要不是我非鬧著學,我爹不可能讓你帶劍進來我家的,哎,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都不告訴我你的事情,你家在哪,你父母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