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麼多人的目光,尷尬的他巧妙地笑道:“嗯,是個很直率的女孩子。現在的同性戀很多,我也隻對女人感興趣。”
話音剛落便響起一片不大不小的笑聲。
他……
笑了——!
笑得解圍和令人迷惑。
秦瑤抬起眼來看著他時,他正衝自己友善地微笑,那種笑容足以讓人感到真誠。
“好,我們接下來上課吧。”
大家自我介紹後,江磊走向講台,目光掃過去突然覺得有點異樣。江磊將手摁在講台上,一臉多事地問:“秦瑤,你的書呢?”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秦瑤的臉上。
秦瑤憤然地拍著桌子,我又不是猩猩,有什麼好看的?
所有人的眼睛看向自己應該看的地方,這讓江磊感到滑稽,他來到秦瑤麵前,將手裏的書遞給了秦瑤。
秦瑤看向他時,他笑道,拿著吧,下一次一定要記得帶書。
可是……在秦瑤的班上,沒人敢笑!
卻……
有笑聲從隔壁班傳來。
絕對不是笑她,隔了一道牆,沒人有透視眼加順風耳。隻是不合時宜,不是時候的,在這個時候有笑聲從那邊傳來。
秦瑤手沒有接江磊的書,卻反手抄起桌子上的不鏽鋼水瓶,走到窗邊,砸向隔壁班的窗口。
這一切令江磊措手不及,隻感到她像一陣妖風從身邊晃過。
沒有人想過秦瑤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
根本也不會有人能想到。
玻璃碎了,尖叫聲驟然而起。
“真掃興!無聊透頂!”
秦瑤起身,扭擺著纖細的腰,就要向門外走去。
“秦瑤——!”
江磊立起而喚,叫著她的名字。
她充耳不聞,我行我素,向門外走去。
“你給我站住。”他陡然提高了音量。
秦瑤背對著他,戲謔地仰望著天空。隨後,臉浮起一絲諷刺的笑意,冷笑著回轉過頭來。挑起高挑的眉毛,媚俗地看著他。
“你想幹什麼?”
“我希望你明白,現在在上課。”
“那我執意要走呢?”
“你走不出這個教室。”
“你以為你攔得住我?”
話一出口,她陡然想起,這個看上去很是斯文的老師,其實是深藏不露。她領教過他的厲害,於是,她輕易的變換了表情,一臉妖媚的笑了。
“老師,您這麼關心我,是不是看上我了?”
她的“您”字咬得很妖,妖到她發出這個音時,誘惑般地挑了挑高挑雲發的眉毛。
酥——!
令人渾身發軟。
她靠近了江磊,帶著一種香甜誘惑的氣息,像一個纏人的妖精,她的眼波像水上蔓草一般纏人繚繞。
教室裏一片嘩然,沒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知道秦瑤已不再是以前的秦瑤,可他們仍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江磊的身體更是像被蔓草纏住,驚愕,詫異,動彈不得……他愕然得不可置信。
“秦瑤,你太不像話了——!”
如此突然的大吼,班主任老師張靜出現在這裏。
大家當然知道她會這麼“神速”的出現。秦瑤砸碎玻璃的那間教室,剛好是她老人家上課的課堂。
她如此及時,如此神速,如此怒氣衝衝。
不像話?
她妖媚地冷笑。
“長得像人就好,像‘話’就不必了——!”
“你……”
張靜的牙齒咬得格格直響。忍無可忍,青筋暴出,手指揮向了門外,很有力道,臂膀上的肥肉跟著一彈一顫。
“你給我滾出去——!”
滾——?
她冷屑一笑,身體像柳樹般輕盈搖聳。那種冷屑裏透著一種譏諷。
“你以為……我願意待在這裏?”
媚眼如絲,竟那樣慵懶地斜睨過來。
張靜身體猛然一震。
那個……笑得像天使一般又討人喜歡的秦瑤——就是眼前這個令人驚然莫名的禍害嗎?
來不及多想,更沒有時間比較。
秦瑤起身就收拾起包包——!
經過張靜的身邊時,望著隻到自己下巴的張靜,秦瑤微傾一下身體,滿是笑意道,見了,老東西——!
晃過身邊,晃過一陣怡人的香氣。
擦身而過,秦瑤突然站住。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她停頓,嬌笑著:“祝你健康,骨頭爛光。”
“嗬。”她聳肩,停頓,手一揚,背起了包包。然後又是幾聲“嗬嗬嗬嗬”。
包包向後拋時,打到了張靜的臉。
你……你……你……
張靜捂著胸口。
“撲”——!
她倒地一瞬間,秦瑤想,我真偉大——!
居然把老師氣得突發心髒病,倒在地上……休克了——!
……
……
成就感一蹴而就。
一瞬間,僅僅一瞬間——!
教室裏的人都慌張了,像熱鍋裏滴進了水……
“老師……老師你怎麼了?”
班長跑了過來,她就要去推聳倒在地上的老師。
“不要動她——!”秦瑤大喝著阻止。
班長愣住,遠遠地站住。
秦瑤幾步來到老師的麵前,鎮定地解開班主任的衣領。
“快去打急救電話——”
“我……有電話,我……打……”
班長的嘴唇哆嗦,手指發抖,摁不動電話的按鍵,要兩隻手,才能按出一個數字。
“喂, 119嗎?我們這裏有人需要急救啊——!”
“……”
“啊……火警?打的是火警?”
班長快要哭出來,帶著哭腔。
“……我不知道急救電話是多少呀?”
“……”
“120?”
“……”
“謝謝,謝謝。”
打了120,報學校的地址。電話那頭說,千萬不要移動病人的身體,要把她的衣領扯開。如果在室內,要保持空氣的流動,要把腳底微掂起來,保持血液流到大腦。
“有有有——!” 班長一手打著電話,一手捂著胸口,發出不由自主的顫音。
秦瑤已把班主任的身體平放在地上,接過同學們遞過來的書,將書分別掂在班主任的腳下,微微掂高,以增加她的頭部血流。
她輕按她的脈搏……
臉色沉下,立刻進行胸外按壓,左手緊貼著張靜的胸脯,右手擊打著左手手背。
……
那樣子的秦瑤——毫無妖豔,臉上的認真和凝重竟讓從教室裏衝出來圍觀的學生們看傻。
氣氛再緊張,也無法轉移她吸引大家的視線。
秦瑤……不愧是秦瑤。
無論以什麼樣的姿態出現,永遠都能在第一時間抓住人的目光,給人一個“不信”的驚喜。
……
……
救護車載著騰然倒地的老師嗚呼而去,那少女腿軟得開始哆嗦。
那種鎮靜,果真還是需要人的定力啊!
她還是害怕生命如此的消逝。
還是……會感到害怕。
秦瑤扶著牆,慢慢地滑倒下去。
一雙手將秦瑤扶了起來。
“該上課了——!”
他衝著自己微笑,笑得好像給她一點力量。
秦瑤的唇蒼白。
“放心吧,連醫生都說急救得很及時,應該沒有事情——!”
他的笑,像冰雪消融的山泉,冽開的笑容,冰冰的,刺進人的心裏。
江磊過來扶她,將她攙了起來。
那一刹那,她看近了他的眼睛。
他試圖“感化”她。
他的眼裏居然寫滿了那種東西。
秦瑤的瞳孔擴張。緊縮的時候“叭”的一聲,擋開了江磊的手。
“走開——!”她大喝。
“不要試圖感化我,我還沒有幼稚到那種地步——!”
夜,總是像隨時吞沒人的魔鬼。
遊蕩和徘徊在街頭的一群人迎麵走來,絕非善類。
當所有的人都躲開時,她卻旁若無人的走了過去。
擦身而過時,為首的大姐站住。她穿著大紅的皮裙,像一團火。
她似乎在想在哪裏見過這個女人,覺得她的身姿過分的妖嬈。而她身上淡黃色衣服,像蝴蝶一樣翩然飄逸。
“等等,這不是司徒明輝的女朋友嗎?”
傳聞中,司徒明輝視若珍寶的秦瑤。傳聞中,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女人。
她居然在這裏看到了。
秦瑤不理,徑直向前走。
“你是聾還是是啞?我叫你,你沒有聽見嗎?”
人群中,有人伸出胳膊擋住了秦瑤去路。
秦瑤的腳步停住,頭卻沒有回過來。
“敬你一句,跟你打招呼,你居然不理。”
“別惹我。”
秦瑤身體裏散發著警告的氣息。
大姐大笑著說,我好怕啊——!
“聽說你把司徒明輝迷得神魂顛倒,使的什麼狐媚法子,就把你的淫蕩拳使給我們看看吧。”
這話說得極其下流——!
一群烏合之眾察言觀色,跟著一起笑得樂嗬,就像一隻狗吠了,一群狗跟著吠。
秦瑤的手指攥緊,手裏的啤酒罐子“呻吟”——!
當它很親熱地“親吻”上大姐的臉時,黃色的啤酒從罐子裏流淌出來,從頭到腳灑了那個笑得得意的女人一身。
女人的笑像被人擰斷了脖子的鴨子,她披肩的頭發狼狽地貼在臉上,有灑液不斷的往下滴落。
空氣中飄逸著醉人的酒味,酒罐摔在地上,還在滋滋作響。
“我警告過你,別惹我——!”秦瑤冷冷地說。——不,是陰冷。她的表情讓人感到害怕。
“你以為你是誰?”
大姐發飆似的大吼,舉起了拳頭就要衝上前來。
手到了秦瑤的鼻尖,就要打到秦瑤的鼻子……
千鈞一發之時,手突然停了下來。
空氣仿佛被凍結成一種無由的懸念。
大姐轉過頭,不解地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倒戈相向,居然拉住了她的手——!
“混蛋,你們拉著我的手做什麼?”她轉頭破口大罵。
“大姐,她是三少的人,如果三少知道的話……”回話的小子戰戰兢兢,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