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斯聽得怒火中燒,雙手憤然拍在鐵皮講台桌上,“哐”的一聲,硬生生拍出兩個深深的手印:

“不可能!你們大夏人就是賤骨頭!”

“你們就是喜歡人定勝天、逆天而行的論調!都是你們大夏人的錯!”

“我查證了無數資料,你們大夏人就是賤!就是自找麻煩!”

“我不可能有錯的!”

此話一出。

所有聽到的人都臉色大變,對著阿諾斯怒目而視!

蘇辭的笑容漸漸收斂,眼神變得冷肅而銳利。

賤骨頭?

“上古有大洪水。”

“大夏先民齊心協力,疏通水脈,排澇泄洪,以爭立足之地。”

“西方的祖先打造方舟,在船艙裏祈禱神明息怒。放任其他人被水淹沒。”

“你竟敢傲慢地聲稱大夏人是賤骨頭?”

神龍之力隱隱沸騰,熾熱的烈光在蘇辭的眼眸裏迸發。

連帶著【國王】的無形冠冕都顯現出無上莊嚴!

背後一個虛幻的光輪漸漸凝實,散發出猶如太陽的神聖光輝。

他站在那裏,就好像有千萬靈魂與他站在一起。

漫天星辰都讚頌著他的名,大呼“聖哉聖哉”,響徹靈魂。

蘇辭直視著阿諾斯,緩慢而堅定地說道:

“與天爭命刻在大夏人的骨血裏。”

“除此之外還有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的端莊德行。”

“還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順應天理。”

“天不容我,我必逆天。”

“可天若是順我心意,沒有誰會滿腦子逆天。”

溫暖的手,冷冷地輕拍在阿諾斯呆滯的臉上。

不像是暴怒的巴掌。

卻仿佛能敲打在心跳的節拍上,叩擊在靈魂上。

蘇辭對著他輕聲問道:

“所以,你懂了嗎?傻逼。”

春生夏長,秋收冬藏。

天不得時,日月無光;地不得時,草木不生。

不違農時,穀不可勝食也。

斧斤以時入山林,材木不可勝用也。

——大夏先民以農耕為本,又怎麼會不知道順應天時的道理呢?

說什麼逆天而行,那都是活不下去、被逼到絕境不得已的選擇!

天師顧於民,不論是祈晴禱雨、祈福禳禍,亦或者是寫符化水、測算四時,都是為了百姓活得更好!

至於逆天改命、金丹入腹,那是修仙者的事!

阿諾斯在煌煌神威之下臉色蒼白,就好像自己的靈魂從身體裏被揪出來,放在日烈下炙烤。

僅僅是直麵蘇辭,他就有一種瀕臨崩潰的感覺!

就在他的身體和靈魂都快堅持不住的時候。

蘇辭的滔天威壓驟然一收,並且對著阿諾斯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你該不會是輸不起吧?”

阿諾斯支支吾吾,遲疑許久,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經曆剛剛煌煌神威鎮壓,他已經不敢造次,囂張氣焰都偃旗息鼓。

但明明事實擺在眼前,他仍然不願意認輸。

蘇辭已經笑眯眯地把賭約掏出來,捏在手上:“白紙黑字,簽名蓋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阿諾斯看著賭約合同上自己的簽名和手印,麵容幾近扭曲,恨不得穿越時空回去,掐死那個簽下賭約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