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平的身影已如風中柳絮,飄然遠去,隻留下一抹不羈的背影。
與此同時,在黔南的某處,一位背負行囊、獨自旅行的女子驀然駐足,她的身軀突然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撼動,劇烈地顫抖起來。
不過眨眼之間,那嬌柔的女子竟搖身一變,化作了英姿颯爽的男子。
“又殺了我一具分身,有點意思!”
隨後,他的目光轉向了鄰近的黔南,那抹笑容在嘴角緩緩漾開,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陰鷙。
“此番行動能如此順利,還得多虧了那幾個希臘的廢物,他們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成功分散了他們注意力。
不然,想要悄無聲息地潛入這裏,還真要費上一番功夫。不過,這一次,‘濕婆怨’定將落入我囊中!”言罷,他步伐從容地踏入了黔南的地界。
僅僅兩分半鍾之後,136事務所內便回蕩起一陣刺耳的鴉鳴,那聲音淒厲而尖銳,如同夜空中最不祥的預兆,讓林七夜猛地從床鋪上彈起,身形一閃便來到了樓下。
136名同伴皆已經前往上京,唯獨他與隊長陳牧野,孤影相對,滯留於黔南之地。
步至樓底,一幕令人心寒之景映入眼簾,陳牧野隊長身影凝固於鳥籠之畔,麵色陰沉,宛若暴風雨前的天空,壓抑至極。
籠中,那無瞳的災厄之鴉,昔日裏令人心悸的存在,此刻卻正經曆著淒絕的哀鳴。
它的羽毛片片散落,宛如秋日枯葉,無助而淒涼;眼眶中,非但未見往昔的幽暗深邃,反有鮮血汩汩而出,染紅了周遭的一切。
那哀鳴,由高亢漸轉低回,直至最後一絲聲響湮滅於空氣之中,它的身軀也隨之頹然倒地,再無半點生機可尋。
陳牧野靜默良久,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直至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沉重,宛如遠古的回響,在這空曠的屋內緩緩蕩開。
“看來,我最深切的憂慮,終究還是化作了現實。”
林七夜在一旁,一臉茫然,仿佛置身於迷霧之中,對周遭發生的一切毫無頭緒。他終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
“隊長,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陳牧野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仿佛要將胸中的沉重一並排出,他毅然轉過身去,不再凝視那隻已無聲息、躺在地上的災厄之鴉。
他的目光,轉而投向了林七夜,眼中閃爍著複雜難辨的光芒。
“你可曾聽說過濕婆怨?”
林七夜聞言,心中猛地一顫,這個名字如同驚雷,在他記憶的深處炸響。
他微微一怔,隨即思緒如潮水般翻湧,開始在記憶的海洋中搜尋著與之相關的片段。片刻之後,他的腦海中終於浮現出了一幅畫麵。
那是他在訓練營的日子,袁罡總教官曾不經意間提及的陳年往事……對方當時提到過最高危級禁物就是這個濕婆怨。
“十年前,在那遙遠的大夏邊境,曾上演了一場驚天動地的神戰,其根源不過是為了爭奪一件潛藏於大夏領土之內的絕世禁物。
世事如棋,局局新,一番波折之後,這件承載著無盡秘密與力量的禁物,竟由我來保管。”
林七夜聞此,神色驟變,難以置信地低呼:“濕婆怨……竟一直在隊長您的掌握之中?”
陳牧野輕輕點頭,語氣依舊波瀾不驚:“正是如此。此禁物內含毀滅法則,有死氣,猶如深淵中的烈焰,唯有借助我手中黑無常之力,配合閻王殿的無上威能,方能將其勉強鎮壓。
否則,一旦它泄露出一絲氣息於世間,便如同黑夜中驟然升起的烈日,耀眼而致命,可能會引來其他神明的窺視。”
至此,陳牧野再次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聲音中滿載著歲月的沉重,隨後,他的話語如同細流般緩緩流淌。
“這漫長的十年間,它的力量猶如野草般瘋長,而我,卻像是被風霜侵蝕的古木,日漸式微。想要繼續鎮壓這份力量,已變得愈發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