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特別的一天(1 / 3)

今天是十月十五日,是趙臣木和劉紫兒舉行婚禮慶典的日子。

由於午夜天氣微寒,趙飛天沒再選擇到房頂去睡覺,而是選擇了在自己房間裏。一大早地還沒睡醒,房間大門就被王嬸給推開了,她端著洗涑用的水以及一件新衣服,嘴上嚷嚷著要趙飛天快點起床。趙飛天聽出是王嬸的聲音不過卻還是賴著不起來,他拉過被褥蓋過頭頂試圖阻擋王嬸的影響,不過卻被王嬸一把給拉開。

“都這麼大了,還要像個孩子一樣賴床!”王嬸邊扯被褥邊說。

趙飛天隻悶頭用鼻子歎了一口氣,並沒有答話。

“老爺和夫人都在外邊準備好等著要去趙府了,你卻在賴床,快點起來把新衣服換上!”緊接著王嬸沒好氣地又催道。

聽王嬸這麼一說,睡眼朦朧的趙飛天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坐起來,心裏卻感覺好像這事跟自己關係不大。最終在王嬸的再三敦促下,趙飛天還是乖乖地起床洗涑完畢換上了新衣服。一切都妥當之後,王嬸圍著趙飛天左拍右扯地嘴裏直嘖嘖稱奇。

“你啊,不知不覺都長這麼大了,穿著新衣服感覺都像是一個新郎官喲!”王嬸說著臉上笑開了花,她的語氣感覺眼前的趙飛天就像自己親生兒子。

“謝謝王嬸。”洗涑完畢,一臉精神氣的趙飛天微笑著說。可當聽到新郎官這個稱呼的時候,他的內心深處卻像是觸碰到了某些異樣情愫,不過這種情愫已經被牢牢封蓋,已經不可能會影響到行動或者表情。

一起出了大門後,趙飛天主動把門給帶上了。緊接著他與王嬸分開,獨自穿過花園走上走廊到達會客廳前麵的庭院。隻見庭院裏已經站了不少人,除了自己的父親、繼母以及自家的一些仆人家丁外,還有父親手下的一些文官武將,其中就包括李將軍和楊主簿。李將軍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典型軍人,胡子不多神情堅毅而莊重,整個人沉穩得就像一尊雕塑。此時他還穿著跟平常大多數時候一樣的輕鎧甲,他的工作主要負責調度守衛百花城事宜。而百花城裏跟李將軍平起平坐的龐將軍,此時卻沒有出現。要說龐將軍在百花城裏那可是人盡皆知,他同樣身材魁梧但卻留著大胡子,由於比較好戰他主動請纓去了鹿城那邊,每每與蠻人交戰他總是勇猛異常所向披靡,所以被蠻人封了個“龐無敵”的稱號。考慮到鹿城可是前沿重地,至於這場婚慶儀式很大程度上他應該是沒有機會參加了。估計是還沒到約定的時間,人也是沒有到齊,趙石就借著這個空擋,在庭院裏跟自己的手下有說有笑地討論著一些什麼,不時頷首點頭抑或者微笑傾聽,一派上下級關係其樂融融景象。再看趙石臉上的表情,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趙飛天都不知道有多久沒看到他這麼高興了。而站一旁不遠處趙飛天的繼母,則挺著一個大肚子禮貌性地保持著微笑,而她身後默默站著一個同樣衣著新穎的女仆隨時候命。

站在庭院有好一會兒,趙飛天直感到有些無趣,看到有幾個相識的官員過來套近乎,也隻是勉強應付而已。他走近大門往外張望,隻見門外整整半條路上排著好多結新掛彩的馬車,一眼看去紅得滿眼都是。這些馬車有相當大一部分用來載人,有些則是運送禮物用。再看馬車旁邊則站著好些衣甲鮮明的正規兵,他們執著長槍個個精神抖擻原地待命,也活像一尊尊雕塑一般。要知道這些訓練有素的正規兵,平常負責守衛趙府的也就是二十多個人,而現在門外估計站有上百人。再沒過多久,又有一些年紀有老有少的官員陸續到達,不過都沒有一個是趙飛天認識的,他們所司職的官位也是不詳。趙飛天就這麼在人群邊緣張望著,活像是一個局外人,他看到父親所敬重的手下也不主動上前行禮打招呼。這多少讓趙石感到反感,不過他卻不動聲色,應該是不想在這個大好的喜慶日子裏發生什麼不快。

又過了一些時候,這時有一個在趙府中資曆比較老的家仆上前提醒趙石,表示時辰已到人也一一到齊可以出發了。於是各大小官員們讓開一條路,讓趙石和趙飛天的繼母先走出大門,緊接著依次跟出。趙飛天也跟了出去,不過他並沒有像那些官員一樣,依次登上那些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而是轉身進入府中,牽一匹馬出來跟在隊伍最後麵,他這樣做無非隻是意氣用事而已。一切準備就緒,隸屬於百花郡的各大大小小一班文武,乘著眾多馬車浩浩蕩蕩地就出發了。這支隊伍的最前麵,由李將軍帶著一些正規兵以及兩輛禮品車鳴鑼開道,然後就是趙石和趙夫人所乘坐的車子,往後依次就是各大小官員乘坐的馬車,至於誰誰坐在哪一輛車似乎並沒有硬性規定。隊伍兩旁則各跟著一些正規兵,後麵也列隊跟有一些,等轉上繁忙街道行人開始變得越發多起來。那些居民知道這是百花城郡守的車仗,所以很自覺地就站到了街道兩邊,饒有興趣地駐足觀看並小聲討論著。人越圍越多,處在隊伍最後的趙飛天,越發覺得自己與車隊是如此地格格不入。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車隊的一員,他策馬向前擠掉一個正規兵的位置,加入到隊伍中間和其中一輛馬車並行,而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朝著人群微笑著。

再轉過幾條街道,徐徐前行的車隊,最終轉上了趙臣木一家所處的那條街道的路口。而婚禮慶典看來規劃得還是相當周到,在車隊到達路口的時候,有幾人驟然吹起喜慶樂器,一並加入到了車輛隊伍的前頭。於是結婚的喜慶氛圍一下子就增加了不少,一直來到趙府大門前這幾人站到一邊,把樂器口指向天空還是一直在吹湊個不停。再加上門口原本就另外設有好幾人在吹打樂器,兩下相加頓時便呈現出一派鑼鼓喧天的景象,不禁讓人感到振奮。

在車隊接近趙府大門的時候,趙臣木一家早已是在大門前駐足守候了。看到車隊徐徐到來,一家人趕忙迎麵走向前去歡迎車隊,絲毫沒有讓人感覺到有一絲受冷遇的意思。緊接著趙石和自己的夫人一下車,就被熱情擁上的趙臣木一家給接著了。聽著他們熱情地訴說著一番歡迎的話,趙石感到相當滿意,一臉微笑地不住點頭。寒暄幾句之後,趙臣木的父母親手扶著趙石夫妻兩人往趙府裏麵帶,而趙臣木則向後走去繼續歡迎陸續下車的其他人。他們一個個地滿臉笑容,拱手對趙臣木說著一些吉利的話,由此看得出他們平時的關係非常融洽。對此,趙臣木則一一回應說著客套話,禮數周全而又恰到好處。之後,那些官員便陸續開始往趙府大門走去。等到了那裏,也早有趙府的仆人家丁上前迎接帶路,也足可見招待之周。再沒過多久,那些官員都陸續進入趙府當中,而趙臣木則與落在最後麵的幾個人一起也跟了進去。浩大的車隊最終隻剩下趙飛天和那些衛兵,以及跟隨車隊前來的趙府的仆人而已。等人走完,那些跟隨車隊前來的仆人,開始逐一卸下禮物搬進趙府,而那些空出來的馬車則被拉到其他空曠地方,以便給後麵新來的馬車讓出位置。

把馬交給仆人安頓好之後,趙飛天隻身一人踏進趙府,很快就有趙府的仆人上來熱情迎接,然後他就被那仆人帶到了一個露天空曠處。那空曠處被布置得相當喜慶氣派,隻讓人感覺滿地鋪了一層紅色,很明顯這裏已經被改造成舉行婚慶儀式、以及宴請賓客的地方。隻見空地上成排成排整整齊齊地,擺著許多又寬又長的木案,每張木案兩側鋪有紅毯且配有眾多精致坐具。再看這些木案的北麵,也就是朝著客廳的方向,則搭有一座簡易的小高台。高台通體鋪有紅毯,上置一張方木案,木案也覆有一塊紅布。而從高台那裏鋪出來的一條長紅毯更是顯眼,它從中間穿過把木案群把它們均勻隔成兩半,一直延伸到靠近趙府大門口那裏,並有專人看守不讓其他人踩上去,這大概就是用來迎接新娘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