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不可能!”他咽了口唾沫,幹巴巴的解釋道,“身為皇後,就是不能生育子嗣,可也從來沒聽說因為無所出而廢後的,皇後娘娘何必因為這個而……”
“況且,就算大皇子繼承大統,也要尊皇後為嫡母,皇後娘娘沒必要做這等陰險之事。”
他越說越流利,心裏越是覺得有理,更認定這是淑貴妃的陰謀,惡狠狠的瞪想向顧綿綿。
顧綿綿丟開皇後,嫌棄的用手帕擦了擦手,慢條斯理的道,“承恩候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是吧!”
“接生的嬤嬤,還有皇後貼身段的大宮女,對了還有你那三兒媳婦,還有那個本宮養了一個月的兒子!”手帕團成一團,扔在皇後臉上,她冷冷盯著承恩候,“侯爺若不相信,不如去問問令夫人,身為主母,掌管一府中饋,我就不信她一點沒察覺到不對勁!”
“對了,問清楚後,侯爺順便想想,偷換皇嗣是什麼罪名吧!”
“胡說八道,你簡直是汙蔑!”承恩候絕不相信,他指著顧綿綿,大聲的指責,“你這個妖妃,分明就是仗著陛下的恩寵而汙蔑皇後,皇後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顧綿綿輕蔑的瞥了他眼,走到榮暄身前,轉身看向他,“為什麼不可能,人心隔肚皮,有時候,人可是比鬼可怕多了!”
“陛下,您就這麼看著淑貴妃對臣妾趕盡殺絕嗎!”皇後忽然哭訴道,她發髻淩亂,鳳袍占滿灰塵,臉上更是有被打出的傷痕,她緩緩起身,捂著嘴,哀痛的看向榮暄。
榮暄冷淡的看著她,眸子絲毫無所動容。
顧綿綿翻個白眼,比吞了蒼蠅還惡心,“怎麼剛剛說的話,又不認了,這會又裝白蓮花了!”
“令人惡心!”
“臣妾知道陛下想把這皇後之位送給淑貴妃,臣妾也自知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萬萬比不過淑貴妃!”她淚眼朦朧,淒楚的望著他,“陛下,臣妾是您的結發之妻啊!”
“是您親自從正德門迎進來的啊!”
“是先皇親賜的太子妃,您的妻子啊。”
“臣妾在您身邊這麼多年,您怎麼忍心要廢了臣妾啊……”說著,她淚如雨下。
“夠了!黑的說成白的,你也真不要臉。”顧綿綿氣的渾身發抖,後悔剛才沒把她嘴打腫,“你敢說,調換皇子不是你幹的嗎!”
“你敢說,你沒暗暗挑唆德妃李妃她們來給我找麻煩嗎!”
“你敢說你沒暗暗難為我嗎!”
皇後卻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榮暄,眼眸憂愁,神情哀怨。
陛下,您真的不相信臣妾嗎!
榮暄背手而立,眉眼冷淡,“皇後,你覺得朕不查清事實,會有今天這陣仗嗎!”
“證據確鑿,你認與否,對朕都毫無意義。”
承恩候大吼道,“陛下,您被妖妃蠱惑,執意廢後,就不怕天下人非議嗎!”
榮暄語氣平淡,氣勢卻霸氣十足,“怕什麼,做錯事的難道是朕不成!”
“讓他們進來!”
“是!”五常打開門,對門外的幾位尚書和安王金平大長公主道,“諸位,請進!”
“臣等見過陛下。”幾人站在外麵有一會了,對裏麵什麼情況,也心中有數,進了殿,幾個大臣便低頭等著陛下發話。
倒是身為宗室,金平大長公主不動神色的抬了抬頭,眼角的餘光掃到顧綿綿,心下微動。
而安王直接上前一步,率先問出口,“陛下,調換皇子一事,可是當真?”
榮暄淡淡道,“若要廢話,朕不必編出這麼故事!”
幾位大臣相視一眼,心下各有猜測。
也是,陛下威勢正盛,執意要廢後,朝臣其實也沒辦法,何必編這麼故事。
而且這些東西。
商老尚書走到一旁,彎腰撿起被承恩候扔在地上的口供,打撲了一下遞給江尚書,“其實,這幾個人還關在刑部大牢。”
換句話說,也就是這份口供其實是刑部審出來的。
其餘幾人相視一眼,頓時打消了心裏那點懷疑,商尚書是什麼人,同僚幾十年,他們誰不知道。
“皇後怎能這麼糊塗,偷調皇嗣,是大罪!”禮部尚書忍不住道。
“這還真是聞所未聞!”
皇後一昂頭,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反正這罪本宮是不會認得,本宮才是大梁的皇後,顧氏你想都別想!】
“嗬!”顧綿綿冷笑,“冤枉你偷換孩子,我不如冤枉你給皇子下毒,毒害皇嗣,罪責也不輕,何必這麼麻煩!”
“再一個,來人,把那孩子抱過來!”門外,富貴帶著抱著兩個孩子的乳娘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