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禦魂慧根(1 / 3)

第一章禦魂慧根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清脆的話音是從一個四合院裏傳出,一戶人家正在給一對新人進行典禮,一位個子中等,皮膚白白長相喜感的年輕人口中振振有詞的再給一對新人祝福著,此人就是我要講的劉兒白。兩個新人對拜完就伴著人群的哄鬧聲進了洞房,門口幾個人躡手躡腳的在窗戶前扒著偷看。新人的父親把劉兒白叫到近前,對劉兒白說:“司儀先生,這是您的酬勞,不成敬意請笑納。劉兒白接過幾個銅子兒連忙稱謝,收下錢後便揚長而去。

一位老太太做在一間破舊不堪的小院兒裏的一張眼見著就要散架的破搖椅上,閉著眼睛,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搖著椅子。院子的門外傳來一聲:“娘,我回來了!看我給您買了什麼好吃的!老太太閉著眼睛用微弱的聲音說:兒白啊,今兒又是誰家辦喜事兒啊?累不累啊?快過來讓娘看看。”這位老太太原來是劉兒白的娘,劉兒白的父親在劉兒白三歲的時候就因病死了,是劉兒白他娘一手將他帶大,很多人勸她在改嫁,可她就是不聽,她說“我苦點累點沒什麼,可不能讓我的兒子受氣啊,這孩子自尊心強,我怕他會有陰影。清朝的女人都裹著小腳,也就是俗稱的三寸金蓮,可想而知,這位母親撫養劉兒白長大成人是有多麼的不容易。劉兒白從小也很懂事聽話,隻不過別的孩子在父親的懷裏撒嬌的時候,劉兒白隻能低著頭心思凝重的在一旁看著。時過境遷,二十出頭的劉兒白憑借著自己的能說會道,長得也精神,就跟著隔壁的張大叔去學做紅白喜事的司儀,也就是現在的主持人,劉兒白很快就成了南城這邊邊很火的司儀,人稱“白巧嘴兒”靠為人主持紅白喜事維持生計。

劉兒白走進院子,手裏拎著一包用紙包著的梅幹兒,徑直走到老太太的椅子旁邊,蹲下來,打開梅幹兒外麵包著的紙,用手拿出一塊梅幹兒放進他娘的嘴裏,還問道“娘啊,好吃不?這是有名的王記梅幹兒,很有名的。”兒白娘微弱的點了點頭,吃著吃著就留起了眼淚,對劉兒白說:“兒白啊,是娘拖累你了,一身的病痛,就連眼睛都瞎了,害得你日以繼夜的為我操勞,掙點錢都買藥了,我真是個累贅啊!死了算啦!劉兒白聞聽此言急忙說:“娘,您可千萬不要這麼想,要是沒有您,哪兒還有我今天的劉兒白!您一把屎一把尿的將兒子養大,我孝敬您是應該的!以後別再說著這話了好麼娘?說罷母子二人一起哭了起來。

這日天氣很晴朗,劉兒白在院子裏挑水砍柴,用袖子擦拭額頭上的汗珠,老母和往常一樣坐在院子中搖著椅子曬著太陽。老母對劉兒白說:“兒白啊,累了就歇會兒,別把自己個兒身子骨累壞了啊,聽娘話”兒白隻是隨便應了幾句,便繼續低下頭開始忙碌手中的活。突然大門咣當一響,張大叔慌亂衝進來,喘著粗氣對劉兒白說:“兒白啊!快收拾行李!我帶你們娘倆逃難去!快啊別磨蹭了!兒白一臉茫然,心想王大叔平日裏很隨和啊,火燒屁股也沒見過這麼著急,到底有什麼要緊事兒這麼慌。劉兒白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聽王大叔喊:“快點兒白!!八國聯軍進北京了!!已經打到圓明園了!我帶著你們娘兒倆投奔我老家的兄弟。”

說話間,隻聽院外吵雜聲四起看來這次會有不少人逃難。

劉兒白簡單的裝了點簡單的被子毯子,顧不上那些亂七八糟了,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攙扶著老母和王大叔一起往王大叔準備好的馬車上趕。馬車上栓著一頭瘦弱的老馬,黃包馬車裏坐著王大叔的妻子和孩子,劉兒白和老母與王大叔妻兒擠在黃包馬車裏,晃晃的跑在亂成一團麻的北京城。一路上這些百姓聲嘶力竭的喊著,有的人家不幸的就被兩三個西洋鬼子抄家,然後死在洋槍之下。有的人家的女人被兩三個洋鬼子蹂躪,頓時間北京城裏哀嚎衝天,多少沒有反抗能力的百姓死在了洋鬼子的槍下,即便有反抗的,也被洋鬼子片刻鎮壓,隨即就是幾聲慘叫。街上各種大小店鋪火光四起,有錢人抱著錢匣子往胡同裏躲藏,但多數的掌櫃的死在了逃亡的路上,血流成河的北京城,以往的繁華如今顯得可笑的狼狽。

哎,這些官兵隻知道逃命,我們百姓花著錢養著一幫廢物!哎!!王大叔歎著氣眉頭緊鎖,一邊搖著頭一邊罵著這些官兵。此時的馬車已經趕到了北京城外,劉兒白鬆了口氣對王大叔說:“師傅,您的兄弟老家在哪啊?還要多久才能到啊?王大叔愁容滿麵,弱弱的回了一句:“在關東啊!此一去有七八百裏地,哎,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逃到那!劉兒白一臉茫然,找出一件毛毯蓋在老母身上,王大叔的妻子受了過度的驚嚇抱著大哭的孩子。老母對哭著的孩子和藹的說:“孩子,讓奶奶摸摸,不哭啊。說完摸了摸孩子的頭,孩子眼裏含著淚珠兒,便不在哭鬧。不好!!”隻見王大叔麵色驚恐,坐在車裏的劉兒白揭開簾子看了一下王大叔,問道:“怎麼了師傅?什麼事啊?王大叔突然狠勁的拽韁繩,老馬突然停了下來。劉兒白往前抬頭這麼一看。原來是小隊的洋鬼子把馬車圍城一圈,個個手裏舉著洋槍,嘴裏小聲嘀咕著什麼,然後就用手中的鞭子指著王大叔,用蹩腳的中文對王大叔說:“你的,快快的下來,不然我的,就開槍了的。”王大叔嚇得連滾帶爬的跪在了洋鬼子的頭子麵前,嚇得話中帶著哭腔,對洋鬼子的頭求道:“大爺啊!!放了我們一家吧,你要錢我們給,求你放了我們吧,我們都是良民啊!!求你了….洋鬼子頭子對旁邊兩個手下使了一個眼色,隨即兩個手下就跑到馬車近前,掀開了馬車簾子,示意車上的人下來。劉兒白扶著老母又扶著王大叔的妻子和孩子陸續下車,站成了一排。劉兒白小聲對老母和王大叔的妻兒說:“別怕,沒事的,一會就沒事了,娘我過去看看。”劉兒白走到洋鬼子麵前,跪下來,掏出懷裏僅剩的幾枚大洋,雙手遞給洋鬼子頭目,頭目看都不看一樣一手扔在地上。隻聽一聲槍響,一士兵嘴裏壞笑著,再一看地上,王大叔的胸口上中了一槍,還在不斷的往外湧出鮮血,嘴裏也不斷的滲出血痕。王大叔睜大眼睛看著妻小,妻小都被嚇得說不出來,傻傻的站在那看著王大叔,劉兒白衝上去抱住王大叔,用手摁著中槍的傷口,哭著喊:“師傅!!沒事的!!你要挺住!!師娘….聲音越來越模糊,此時的王大叔眼中有三四個劉兒白,劉兒白的聲音也漸漸的聽不到,胸口一陣劇痛,口中湧出一大口血,慢慢的眼前一黑,就死了。劉兒白抱著王大叔的屍體大哭,突然幾聲槍響,王大叔的妻兒和老母應聲倒下。劉兒白後背一陣劇痛,眼前便模糊不清,隨即就是一黑。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兒白耳邊聽到微微的說話聲。堂主,這兒還有個活的!說話的是一個頭戴白布,一身神打服飾的義和團士兵。所謂神打就是民間流傳的祭神,據說一般都是請關羽和孫悟空之類的神仙上身,便可有武神護體,金剛不壞之身。那個堂主便是是一個身材矮小手中握著一個古怪大木錘,穿著和說話的那個士兵一樣的神打服飾的人,隻不過士兵都稱呼他為堂主。堂主把手中這個方形錘頭的大木錘遞給旁邊兒的一個士兵,上前用腳踢了踢劉兒白的身子。劉兒白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踢自己,緩緩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麵相很老實的一個年輕人,個子不高,正在看著自己。劉兒白身中兩槍,身上都是血,扭身一動,隨即就是一陣劇痛。堂主蹲下來,扶起了劉兒白,用憨厚的聲音說:“小兄弟,剛才發生了什麼,你們怎麼死了這麼多人?是不是洋鬼子幹的?劉兒白微弱的點點頭,便昏了過去。

劉兒白睜開雙眼發現在即躺在了一個小破木屋裏,不一會一個義和團士兵端來了一碗草藥,遞給了劉兒白,誠懇的說道:“兄弟,再晚一會發現你,你就有性命之憂,多虧我們堂主進京誅殺洋鬼子碰巧在路上遇到你,這才救下你,可是不幸的是,隨你一起的那幾個老幼皆死於洋鬼子的槍下,做了槍下鬼,我們給他們埋在了北京城外順義的小樹林裏,你趕快喝了這碗湯藥吧,你傷勢太重了!劉兒白聽士兵說完之後,本來就蒼白的臉上,更添一絲煞白,眼見著就要暈倒。士兵急忙扶住劉兒白,這才穩住。劉兒白端起湯藥,慢慢的喝下。突然一聲轟隆,屋外傳來一聲巨響,聲音好像是大石頭破碎的聲音,劉兒白問士兵:“大哥,外麵是什麼聲音,嚇我一跳。”士兵微笑著說:“兄弟,這是堂主再練功,肯定是用他那個大木錘砸石頭呢!聽首領說付堂主原來是一個給死人釘棺材的夥計,有一把祖傳的大木錘,經此錘封蓋的棺材,可保平安啊,什麼鬼啊神啊的都老老實實的躺在裏邊。”劉兒白說道:“原來如此,堂主看起來年紀輕輕的,沒想到這麼厲害..話音未落一塊碎石直奔劉兒白,劉兒白本來就受傷,加上根本沒有練過,哪裏能躲得了,碎石正中劉兒白的胸口,劉兒白雙目一瞪就暈厥過去。此時那個士兵嚇了一跳,急忙跑出去告知外麵練功的堂主,堂主尷尬的說:“走帶我去看看,這這..我不是故意的…劉兒白漸漸清醒過來,本來後背中槍,又加上胸口來一下,真是前後夾擊啊,疼的劉兒白額頭汗珠密布。付堂主尷尬的笑道:“那個,那個剛才真是對不住兄弟,我練功太投入了,一時大意一時大意,那個別往心裏去啊兄弟,哈哈哈。”劉兒白勉強的笑了笑,說道:“堂主,多謝救命之恩,多謝你幫我娘和我師傅一家埋葬,不知能否帶我去看看麼。”堂主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