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陽春,江陵到處繽紛飛舞著桃花。
百合伸出手掌,一片花瓣落在掌心,粉紅色,透露著生機勃勃。
“姐姐,好漂亮啊。”說話的是一位小女孩,大概7、8歲左右,眨著水晶般的大眼睛,拉著百合的手。
輕輕一吹,掌心花瓣飄向遠方,百合望著江陵城外那顆參天古樹,眼神閃過濃濃的幽怨。
參天古樹直***雲霄,是荊州境內最古老的一棵樹,仿佛從上古的時候就一直矗立在那裏,沒有人知道它究竟存在了多少年,也沒有人能預測它還能存在多少年。
樹的正中央,最接近天空的地方,黑漆漆的鐵鏈緊緊纏住一個男子,男子緊緊閉著雙眼,沒有一點生機,但是麵色紅潤,又好像是睡著了。
銀白色的頭發,火紅的長袍,比女人還要俊美的麵孔。
以他的身體為中心,擴散著寒徹心扉的冰冷和孤獨,無數路過這裏的行人會不自禁的打一個冷戰,接著抬起頭來看著半空中那具縱使被人緊緊鎖在樹上,仍舊被萬人仰望的身體。
“天氣,要慢慢暖和起來了吧。”百合低下頭,眼角流下一滴眼淚,落在地上,碎成無數塊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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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平安穿越了!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沒被雷劈,沒被車撞,沒有自殺,也沒有跳樓。
就這麼稀裏糊塗莫名其妙的穿了?
大腦短暫的空白以後,意識緩緩恢複,他發現自己被無數鐵鏈綁在樹上,胸口***了一根鉄箭,箭杆上掛了一張符紙,寫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封”字。
我是誰?我在哪裏?
這是楊平安恢複意識以後第一個問題,然後記憶如同溪流入海般灌輸在他的腦海中,除了楊平安本身的記憶中還夾雜著一些斷斷續續的,破損的記憶。
茫茫大雪中,紅衣男子傲然站立,滿頭銀發烈烈飛舞,異常俊美的麵孔中***一抹不屑的冷笑,他的對麵是一身白衣的女子,此時正拉滿弓弦,憤怒的看著男子。
“如果你要毀滅江陵城,我就先毀滅你!”
“哈哈,你?要毀滅我?百合,你不要再說笑話了!”
“嗖!”箭矢破空,狠狠的***進紅衣男子胸口。
白衣女子伸出食指和中指,指尖夾著一張黃色的符紙。
“我以江陵城城主之名封印你!千秋萬載,數世輪回,永不脫身!”
卡擦,黃紙貼在箭杆上,男子瞪大眼睛,不甘、怨恨、憤怒、痛苦。
整個世界的色彩似乎被瞬間抽幹,隻剩下單調的黑白.......
“百合!你竟然對我動手!若我脫開封印,必定讓江陵生靈塗炭,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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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平安大吼一聲,嘭嘭嘭嘭!幾聲巨響,身上鐵鏈盡數崩斷!
***在他胸口的箭也化為一縷縷璀璨的星光,飄動,消散。
身體急速下墜....
“撲通!”楊平安從空中栽下來,一頭紮進泥土,雙腿雙手掙紮了半天,才把腦袋從泥土中拽出來。
“呼,沒想到是大頭朝下栽下來!”楊平安晃了晃腦袋和胳膊,接著看著自己的手指。
指甲如刀鋒般尖銳,冰冷!
天哪!我這個身體居然不是我自己的!
楊平安懵住了,片刻,他表情突然一怔。
麵前錯愕的站著三位壯漢,身穿短褐〔粗布做的短衣〕,扛著鐵鍬、斧頭、鋤頭等農用工具。
“古代人?難不成我穿越到中國古代了?”楊平安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對著麵前的三個人問道“三位,你們能不能告訴我,我在哪裏?現在是什麼時代?”
三位壯漢麵麵相噓,接著大叫一聲,手中鐵鍬、斧頭、鋤頭扔在地上,像見了鬼一樣撒腿就跑。
“不好了!”
“妖王解開封印了!”
“江陵要有災難了!”
“..............”楊平安捏了捏鼻子,打了一個噴嚏。
“這幫人怎麼了?見了我怎麼好像見了瘟神一樣?”楊平安蹲在地上,雙手很自然很習慣的耷拉在胸口。
接著,他糾結的發現自己的姿勢很像一隻狗!
江陵城外草木茂盛,此時正值春暖花開的季節,開滿了各種顏色的野花,陽光也變得異常的溫暖和柔和,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在地上,映襯出斑斑點點光暈,到處是芳草的清香,生機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