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書一頓,忙訕訕站直了身子。
陳奕飛手指撚著荷包,心情不錯,也就原諒了她的放肆,隻道,“行了,你回去告訴你主子,就說她的這份心意,本少爺領了。以後若有事,可以當麵與本少爺說,用不著這般偷偷摸摸。”
他這樣說,等於是給了顧清兮接近他的機會。
“是。”連書軟聲應著,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她偷眼瞟了下屏風後麵,那裏水汽依舊氤氳,再見陳奕飛,長袍披身,那麼,自己進來之前,大少爺正準備沐浴嗎?
連書突然的麵熱心跳起來。
“還有事?”陳奕飛心生警覺,眯眼瞅著連書,那一臉蕩漾的,讓他好不容易抑製的厭惡又升了起來。
連書眼神有些閃躲,就連腦子也被那股子莫名的衝動給燒的有些糊塗了。
“大少爺,讓奴婢伺候您沐浴吧。”她幾乎是帶著乞憐的說,話一出口,連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但是她不後悔,她一個奴婢,如果自己不爭取,何時才能入主子的眼?
與其天天等待主子能看上她的那一天,還不如趁著自己貌美之時去搏一搏。
“什麼?”陳奕飛聲音拔高了兩度,臉色陰鷙的嚇人。
連書隻當是燭火的陰影映在他臉上,這才有了那樣大片的陰沉,在她認為,這天下沒有哪個男人是不偷腥的,即便大少爺,有了顧清兮這個未婚妻,不還是與那表姑娘打的緊嗎?
男人,都一樣的。
所以,隻要他碰了自己,那麼,她就有本事讓他愛上自己。
於是,她又鼓起勇氣,說道,“大少爺,奴婢是自願的,實話告訴您吧,這荷包,是奴婢親手繡的,小姐她心裏根本就沒有您,她明明知道今天是您的生日,卻連一份禮物也沒為您準備,奴婢是瞧不過,奴婢是心疼您,所以,奴婢就私下繡了這荷包……奴婢一直仰慕您,奴婢願意為您做任何事,求大少爺成全。”
連書此刻有些激動,話也說的有些語無倫次,盡管,平時她膽子也不小,但此刻,卻是第一次對一個男人表白,而且還是心愛的男人,她內心還是慌亂而緊張的。
但再多慌亂與緊張,都敵不過她狂熱的心,何況,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如此地步,不該做的不該說的,她都做了都說了,所以,盡管懾於他陰冷的眼神,但她仍舊硬著頭皮,繼續去做。
她覺得定然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不然,剛才大少爺還很欣喜的看著荷包,怎麼轉瞬就變臉了?
對,一定是她的話沒說清楚,一定是大少爺還沒明白她的情意。
“大少爺,奴婢願意給您,奴婢的身子是清白幹淨的,大少爺,您就要了奴婢吧。”說話的同時,她已經動手……
陳奕飛隻感覺自己氣的快要爆炸,原以為是顧清兮對他的示好,卻想不到原來是這賤人用來勾引他的伎倆?真是該死,白天,她送荷包,他已然沒空去理,白白放過她一次,不想,這賤人放蕩的可以,竟然半夜三更,借著顧清兮的名義,又到他房中。
這種赤果果的羞辱,讓他恨不能將她撕碎。
大掌狠狠的捏著荷包,似乎要將上麵的秋菊碾碎一般,他一字一頓的問,“這是你繡的?”
那聲音比這夜色還要冷,連書聞言一顫,“大少爺——”目光惶惑又害怕,怎麼回事?這樣還不為所動嗎?牙一咬,她索性褪了外衫,隻著一件,在夜的空氣下,有些瑟瑟發抖。
“大少爺,”她雙手抱胸,瑟瑟發抖,就連聲音都抖的不像話,但她仍舊故作鎮定與嬌媚的道,“奴婢知道這樣不好……但是,奴婢對大少爺是真心的,奴婢是知道大少爺生日,想要送上一片心意,大少爺,您就要了奴婢吧,奴婢願意一輩子伺候您!”
“伺候本少爺?”冰冷的話語,陰冷的眼神,幾乎要將連書淹沒,“你這賤婢,你敢夜闖本少爺房裏,還這般?”
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他覺得嘲諷與羞辱的了?難道他陳奕飛就是這樣一個隨隨便便的人?
該死,該死——
“大少爺,你聽我說——”
啪——
陳奕飛一巴掌狠狠的甩了過去,直接打的連書眼冒金星,摔倒在地。
他怎麼會聽她說?這個賤人……竟然敢一而在再而三的來挑戰他的底線。
好,既然她如此下賤,他倒不妨成全。
眼底清冷如霜,唇角卻勾起一抹陰鷙的冷笑,“你肯為本少爺做任何事?嗯?”
陳奕飛突然坐到了椅子上,抬起腳尖,挑起了連書的臉。
連書早被那一巴掌打的懵了,此刻腦袋猶是空白的,耳邊也是嗡嗡作響,隻依稀能聽見他的問話,他是問她願不願為他做事?大少爺回心轉意了嗎?剛才那一巴掌隻是試探她?
也對,但凡有人乍一聽如此要求,勢必第一反應會措手不及,等到醒轉過來時,哪個男人會不接受呢?何況,她自認為長的也算甜美可人。
“奴婢,願意。”她願意,她當然願意。
連書幾乎是喜極而泣,盡管半邊臉頰已經紅腫了起來,嘴角也破了,才一說話,便能牽起嘴角的傷處,連帶口裏也泛起鐵鏽般的腥氣,但她仍用盡了氣力,幾乎是將這願意二字喊了出來,生怕說晚了,大少爺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