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飛接過筆筒,彎下腰,大掌輕輕揉了揉顧卿樺的頭,柔聲道,“謝謝樺兒,這筆筒,大哥哥很喜歡。”
說著,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朝顧清兮瞥了一眼。
而顧清兮卻並沒有迎上他的視線,隻溫柔的望著自己的弟弟,這讓他有些許失落。
何知夏半倚在陳奕飛懷中,將這一幕瞧的真切,心內憤懣不已。
顧卿樺禮物送好了,忙又跑回到姐姐身邊,將姐姐的一雙手使勁拽著,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得意的昂著頭看著姐姐,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顧清兮隻微微的笑,那樣的笑容,淺淺的暖暖的,很是耀眼。
陳元瞧著這對姐弟,道,“好了,陳伯父還有事要忙,你先與樺兒在這玩,想吃什麼玩什麼,叫丫鬟們拿去。”然後看向陳奕飛,“奕飛,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招呼客人。”
陳奕飛這才回過神來,驚覺因為突發事件,這兩位殿下還有世子以及其他為他慶賀的賓客還都晾在那兒呢。
他忙招了一名丫鬟,“送表小姐回房。”
“表哥。”何知夏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眼角的餘光卻是瞟向陳元身邊的男子,她的三殿下,為何不成回頭看她一眼??
何知夏真不想走,她還想多看看那天神一般的男人,期待著他的目光能落到自己身上。
可是,她又害怕賀廉鈞的看到她,因為此刻她不知道有多狼狽。
“三王兄。”這時,賀廉西佞笑著走了過來,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裏,透著一貫的陰冷與沉鬱,“三王兄既然來了,怎不喝杯酒再走?怎麼說,今天也是陳侍衛的生日宴,三王兄就這麼不給麵子?”
此話一出,陳元心驚肉跳,額頭頃刻間冒出了冷汗。
誰都知道,當今皇子間,三殿下與五殿下最是不和,兩人一個是皇後所生,一個是寵妃所生,雖然親為兄弟,卻都視對方若死敵。
說來也奇怪,別的皇子之間,因為利益爭寵地位等因素,或許也有不和,但都是暗地裏,明麵上,那可都是稱兄道弟的,萬不敢做出針鋒相對之事,以免惹得皇上不悅。
可這兩個,分明就是皇子間的另類。
一樣的優秀,一樣的倔強,一樣的心狠手辣,一樣的互相瞧不上眼。
平常裏,兩人互不來往,即便是來往,大多也是兵戎相見。
陳元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啊,深悔在送三殿下出府時,不該繞了路,更不該聽到這邊喧鬧的動靜,而過來阻止,哎。
“五殿下,三殿下宮裏有要事……”他放低聲音,想要調停,卻不料賀廉鈞卻是冷然開口,“既然五弟開口,那為兄就陪你喝一杯。”
額……陳元聞言,差點應聲倒地。
“三……三王兄。”賀廉愈見氣氛不對,忙走過來,但麵對一向冷漠的賀廉鈞時,又突然沒了話說。
賀廉鈞望了他一眼,臉色卻稍稍緩和了一些,“七弟也在?”
啊?賀廉愈一時驚詫,不是因為三王兄此刻才發現自己的存在,而是因為他那聲‘七弟’。
“三殿下。”拓跋軻知道躲不過,也幹笑著走過來與賀廉鈞拱手行禮。
賀廉鈞對他點頭,算做回禮。
拓跋軻倒也不在意,反正這個目中無人、驕傲無禮的三王爺沒有當著眾人的麵對他熟視無睹,就已經很讓他意外以及受寵若驚了。
賀廉西勾唇一笑,“既如此,三王兄,請。”
賀廉鈞沒有說話,卻是用行動回應了他,真的舉步朝筵席走去。
眾人隻覺有些眼花,剛才那一定是幻覺,幻覺啊,三殿下與五殿下怎麼可能有這麼和諧相處的時刻??
顧清兮本來倒沒什麼,隻是疑惑那人為何會用那樣一種眼神看自己?冷冷的壞壞的還帶著某種玩味的感覺,她正捉摸不透,恰巧聽人喚他三王兄,不禁心下一驚。
三王兄?那麼他就是當今皇上的三子賀廉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