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藏言表情恢複正常,並不接話,而是繼續聽我說。
“招兮從來都是敢說敢做敢問,這幾天我看她滿臉愁雲,揣著心事,好幾次想問問她,都被她講幾句話搪塞了過去。”我下意識裏五指握緊,心裏揪成一團:“她有意疏遠我也就算了,可是她也才重傷初愈,不該這樣憂慮多思。我該怎麼做才能幫到她呢?”
我苦苦冥思,卻始終無計可施。
車子轉了個彎,我雖然有些路盲,卻感覺這不像是去公寓的路。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們很快就會一起共事,到時候自然有的是機會。”許藏言不疾不徐地說道,他穩穩地握住方向盤,表情輕鬆愉悅,似乎一切都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我們這是去哪兒啊?”我看著前方的路,忍不住問。
“回家。”
“可是這好像不是回公寓的路。”我麵帶疑惑地說。回公寓明明是相反的方向好吧,許藏言你當我傻子好糊弄啊!
許藏言聽了,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極具魄力地宣布道:“今天是回老宅。”說罷,語帶威脅地問我:“你幾天不回去就忘了還有這麼個地方了是吧?”
“怎麼可能!”我大聲道,生怕他聽不清楚,自個兒又在心裏小聲哼哼,你也沒事先說今天是回許家老宅啊!
“我好想奶奶啊,還有李嬸做的好吃的菜,還有曉月,還有大汪,二汪。”我如數珍寶似的一口氣說完,滿心期待等一下見到他們。
“奶奶本來還想來醫院看你,不過她這幾天身體不好,不宜外出,就沒過來。”許藏言緩緩說道,雙眉緊蹙,不難看出他內心的擔憂。難著奶奶這次病的不輕?
“奶奶她怎麼了,是不是上次的舊病複發了?”我著急問道。
“嗯。奶奶畢竟年紀大了,體質漸弱,身體的恢複能力也大不如從前。”許藏言冷峻的臉上漸漸布滿一抹哀傷的神色,雖然他已經極力掩飾,可我仍舊收入眼底,心裏好似有感應一般,心髒也跟著揪痛起來。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更何況是奶奶一個八十歲左右高齡的人。
我衝他一笑,試圖撫慰他臉上的不安,繼而說道:“以咱們奶奶的堅強樂觀,說不定她明天就好了呢!”
嘴上雖這麼說著,但是自己心裏也明白這隻不過是一句安慰人的空話而已。
許藏言勉強扯開一個笑臉,我見他這樣也不是辦法,趕緊岔開話題,給他講了一些我在微博上看到的冷笑話,轉移他的注意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笑話的作用,反正等到快到許宅時,許藏言表情不再緊繃不安,而是斂眉肅目,仔細一看還帶著一絲笑意,就是往常的他一般。
我見狀,立馬明白他是不想讓宅子裏的人看到他為奶奶的病情擔憂。瞧著眼前這個平日裏威風凜凜,沉穩睿智的男人,現在卻刻意隱藏著自己的擔憂,作為唯一的主心骨支撐著這個小小的家,心裏一下子為他著實心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