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許家宅院後,許藏言一聲未吭地獨自走進了門,我雖未瞧見他的麵孔,但也察覺到他此刻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懾人氣息。這還真不像我平時見到的許藏言,平時他一般都是一副溫柔謙和,笑容可掬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剛剛那句話把他給惹著了,看來他也不是那麼好伺候,天下叫老總的果然都是一家的,脾氣都是那麼變幻莫測!
我慢慢踱步跟在他後麵,前頭曉月見到許藏言回來,臉上立馬笑開了花,許是看到了許藏言那張陰沉著的臉,隨之斂住了笑容。
隔著許藏言,我朝曉月遠遠投去一笑,她見到我微微笑起來,走過來,親熱地拉住我,說:“老夫人回來了,她一回來就問我你昨天住得習不習慣,我跟她說啊,你早上還睡過頭了,還是許先生……”我及時捂住曉月的嘴巴,示意她不要說下去了,曉月睜大眼睛不明所以地住了口,嘴角蠕動。
我悄悄看了眼許藏言,他已經上樓去了。我心中略感輕鬆,急忙問:“你不會是跟婆婆說了今天早上的事吧?”
“說了啊,這麼有趣的事老夫人不知道多感興趣呢。”曉月一臉興奮,手舞足蹈,全然不顧一旁的我早已垂著頭,神情沮喪不已。
今早許藏言把我叫醒後,我便以光速解決了洗臉漱口等一係列晨間運動,等我忙完準備下樓,發現許藏言正一派悠閑地在門外,他倚著橫欄,手裏拿著晨報,我瞧見他,錯愕不已。他倒是神態自若地看了我一眼,收起報紙然後徑自下樓,我則乖覺地跟在後頭。到了一樓飯廳,李嬸和小月看到我和許藏言一起下來,倆人瞧著我們一臉的曖昧,曉月還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說:“許先生一早就在等著茸茸姐呢!”旁邊李嬸還連連點頭讚同不已。我當時尷尬到不行,對自己居然睡懶覺睡到被主人從□□揪起來懊惱不已,暗罵自己沒出息,不就是他家的床軟一點大一點,睡起來舒服一點嘛,至於就這麼忘乎所以,連自己認床這點本能都忘了嗎?吃早餐的時候我還特別賣力,迅速解決了早餐,然後看著許藏言氣定神閑地吃完,我忐忑的心才稍微好受一點。我暗想,以後可不能這麼隨便了,我要多設幾個鬧鍾,我就不信它們都鬧不醒我……
“茸茸,你回來了啊!”我一扭頭,正好瞧見婆婆從樓上下來,她看上去精神很好的樣子,隻不過旁邊李嬸仍舊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下樓。我微笑著迎過去,嗔怪到:“婆婆,你身子都沒好,怎麼就到處跑啊,這樣對身體不好的。”昨天也不知道婆婆去哪裏了,身子沒大好就不能到處走動,這類話醫院的護士可是經常用來叮囑病人的。
婆婆臉上的笑容放大,親熱地握住我的手,說:“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會管教人了哦!”我嘿嘿一笑,認真地說:“婆婆既然叫我來做陪護,我總不能白吃白住不幹活嘛,再說,我也希望婆婆你早點康複啊!”婆婆握住我的手緊了緊,慈愛地說:“以後別‘婆婆’‘婆婆’地叫了,這裏不是醫院,以後就叫‘奶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