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心焦急，一把搶過護士小姐手中的筆，語氣堅定地說：“他不簽，我簽。”
護士小姐遲疑不決：“這……”
“我是他們家媳婦兒，我簽也是一樣的。”我語氣不容質疑，迅速地在協議書上簽下我的名字，遞給護士小姐並催促道：“別婆婆媽媽的了，救人要緊。”
護士小姐看著我，眼神複雜，隱隱透出讚許之色，繼而馬上步入了急救室。
我稍稍鬆了一口氣，緩緩走到長椅上坐下。斯媚的表哥也沒有走也坐在長椅上。我一直對這個男人沒什麼好印象，這下更是鄙視他到極點。我隻把他當透明般視而不見，過了很久，婆婆仍在急救中。
我突然想起我的包還放在婆婆病房，便走去拿我的包。我走進房間，裏麵光線不明，一道亮光突現，接著一陣熟悉的鈴聲想起，如沒記錯，這該是婆婆的乖孫子打電話來了。我走過去拿起手機，果然來電顯示是“乖孫子”，我心中一酸，想起婆婆平日裏和自己的孫子講電話的愉快場景，如今她的孫子隻怕還不知道他奶奶現在正躺在急救室裏！我按了接聽鍵，說：“喂！你好！你是婆婆的孫兒吧？”
“你…………”
“我是你奶奶的朋友，你現在在哪裏，你快到醫院裏來，婆婆她正在急救室做手術，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你快來啊……”
“你……別哭……”
“我沒哭……”我抽抽搭搭地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替自己辯解。
“發生了什麼事？”電話那頭問，聲音沉著冷靜，讓人不由自主生出一種安定感。
“護士小姐說她暈倒了才……”具體情形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我和婆婆相處的這段時間她都健健康康的，按時吃藥，連打針都沒有過。
“嗯！你別慌！在我到醫院之前，麻煩你先幫我照顧好我奶奶好嗎？”聲音仍是那般安定沉穩。
我像是被注入了一種莫名的力量，心也漸漸冷靜下來，不似先前那麼害怕了。
“嗯。好！”我應允道。
“也好好照顧自己。我還得靠你照顧好我奶奶的。能做到嗎？”那邊聲音低沉溫柔。
“嗯。我可以。”我使勁兒吸了吸鼻子，讓自己語氣平穩下來。
“好，等我。”說完，那邊掛了電話。我握著電話，怔怔出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找到自己的包，拿出手機給招兮打了電話，告訴她我今天不回去了。
“我過來陪你。”招兮說道，她總是不放心我一個人。
“別啦，你好好休息。我一個人可以了。”我說。
好一會兒，那頭才傳來招兮的聲音：“那好。晚上記得休息下，別死扛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