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崩裂,一抹耀眼的光芒就像天上的太陽,與這滿世界的黑霧格格不入。
一道光質波浪席卷地洞,整個地洞都搖晃不已。石台上一道劍影強勢出現,光暈中模糊不已,沒有人可以看得清那是一把什麼樣的劍。
劍,朝著麵前的敵人輕輕一揮,兩個金甲戰神在刹那間灰飛煙滅。然後劍影迅速縮小,化作一點光芒印入楚添雪的眉心。
地洞內寂靜不已,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隻有滿地的狼藉像是訴說著什麼。
黃山浩淼,不曾現於世人的地段之中有著一座氣勢恢宏的宮殿。宮殿後麵有一座破敗小屋,屋外有著半傾菜園。
一個中年人一步一步走在菜園之中,朝著那座小茅屋走去。中年人衣著華麗,衣服上紋著五爪金龍。他容貌俊朗,氣度非凡,宛若天下君王。
中年人輕輕叩響小茅屋的房門,敲擊聲在這荒野之中顯得格外刺耳。中年人敲響三聲,等待良久,卻沒有人給他開門。
“咚咚咚”中年人又敲了三聲,再次等待。
好像這茅屋之中沒有人住,中年人準備推門而入,遲疑一番之後卻又放下了推門的手。
“咚咚咚”中年人耐著性子再一次敲響了房門,良久,仍然沒有人應答。
中年人輕輕歎了一口氣,看著這茅屋的門,像是透過房門看到了屋中枯坐的人一樣,他的神情很是專注,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後才說道:“困龍閣倒塌了。”他說的很緩慢,顯得聲音格外有磁性。
中年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小茅屋外,等待著屋裏那人的反應,就這樣不知道站立了多久,小茅屋裏終於傳出來聲音:“好,很好。”屋裏傳出來的聲音很是沙啞,難聽至極,與中年人的聲音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知道,他還是會死的。”中年人仍然注視著房門,像是警告著屋內的人。
屋內沉默,再也沒有說一句話。中年人轉身走向菜園,小心翼翼地生怕踩到了地裏繁茂的瓜果蔬菜,走出菜園,走進宮殿。
清清姑娘醒了,渾身疼痛,她沒有死在那虛晃的劍影之下。她看著石台下躺著的身體,心中卻是有著莫名的悲痛。
他真笨,是的真笨。他為什麼不逃!
清清姑娘挪動著沉重的身體,慢慢靠近楚添雪,將他的頭顱摟在自己的懷裏。身體早已冰冷,血跡早已幹涸,後心插著一截斷裂的槍柄。
摟著他,緊些,再緊些,將他摟進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是那麼冰冷,讓她感覺到整個世界都是冰冷的。
坐下,似乎就沒有了站起來的勇氣,可是仍然要站起來。她輕輕地拔出他後心的槍柄,生怕弄疼了他。
如果說這個世界是牢籠,那麼你要做的便是將這座牢籠打開一道缺口。
浴室裏的男人抓著他的手,他的眼神是那麼清澈,從此以後他便死了,真正的死了。
箭羽穿心,那個白衣男子看著岱輿山上的偉岸男子,也徹底消亡。
“砰砰”也許是箭羽的疼痛刺激了楚添雪的心髒,這一刻心髒的起伏居然是那麼清晰。
畫麵一閃,便是一把劍砍向自己的頭顱,頭顱飛在空中,看著那具如神似魔的軀體,也再沒有了牽絆。
楚添雪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幸好,他還在。
“啊……”
耳畔傳來的是一聲解脫的驚歎,緊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她叫喊著:“你還活著。”
時間飛快,從困龍閣倒塌以後已經過了半個月了。因為困龍閣的事情青龍王朝又對聽風城發動了兩次攻擊,不過沒有什麼效果。人們不得不驚歎劉錚的手段,從貧民到舉世皆知的大將軍,這是一個傳奇。他腳踏著李功成,一步一步再次蛻變成了神話。
人們不得不懷疑,李功成已經老了,他沒有在劉錚手上取得任何便宜,多少次的算計被識破,多少次攻擊被瓦解,這些無可爭議的事實似乎真的說明他已經老了。
聽風城內一座名為迎賓居的客棧裏住著兩個年輕人,他們住在一個房間,從不出門。
這兩人正是楚添雪和清清,兩人不敢露麵,聽風城內守衛森嚴,全城戒備以防青龍王朝再次出擊。這些天劉錚沒有主動出擊,因為他知道朝中的形勢,他在等待著一個人,一個身殘誌堅的謀士。顯然,他也意識到了自己在朝廷紛爭方麵的不足而引進了外援。
楚添雪的傷勢恢複的很快,快到比清清恢複得還要快。兩人隻要了一個房間,卻不是說做些什麼羞人的事情,而是當時兩人都傷勢沉重,不適合分開。而且兩人這幾天都沒有睡覺,隻是各自修複著自己傷殘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