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童遇見顧莫北那年,是他大學剛畢業那會兒。那時的齊小童別提有多純情,二十多年的人生裏從未交過一個男朋友或女朋友,一直打著處/男,處/女標簽兒。 其原因有二:
齊小童沒遇見令自己心動的。
齊小童的身體構造難以啟齒。
齊小童一直認為,能夠遇見顧莫北,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事。因為,他愛顧莫北。
若真要說起齊小童和顧莫北的相遇,怎一個狗血了得。齊小童是學會計的,畢業後在一家小公司找了個會計工作。由於公司不正規,分工也就沒那麼清楚。齊小童經常是現金也做,記賬也做,外帳也負責。整天累的跟狗啃似的,一月也就那點兒工資,節假日還未必能休息。
而顧莫北,就是在這種情形下,走入齊小童的世界,像個天神一樣,神勇無比,甚至腦門兒上還泛著佛光。
那天,齊小童去稅務局辦事,原本他沒人沒脈,隻有排隊還要看人臉色的份兒。哪知突然來個陌生人,搶走他手上的東西,二話不說超到最前頭,三言兩語就讓行政人員將事兒給迅速辦了。
要說顧莫北這人既囂張又賤,他還真既賤又囂張。跟往常一樣,隻要顧莫北看上一個人,下手必定是又快又準,這次也不例外,打的齊小童是晴天霹靂。
偏偏這王八看綠豆,綠豆還真就跟他看對眼兒了,叫顧莫北給白白撿了個大便宜。
但在齊小童意識裏,真正撿便宜的人是他自己。後來他才知道,顧莫北那人模人樣兒的外表下,還有個人模人樣兒的身份。國稅局局長的兒。
“喂,小童,我今晚不回去吃飯了。”
齊小童坐在飯廳的椅子上,揉著酸疼的腰睡眼惺忪接著電話。電話那邊,是顧莫北的聲音,還參雜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叫嚷聲。齊小童一聽,就知道他肯定又出去跟朋友喝酒了。
看了看牆上的鍾,已經十點,他就這樣從七點做好了飯等顧莫北等到現在,結果卻隻等來一通電話。
“哦,你幾點回來,我給你開門?”明知顧莫北有鑰匙,齊小童還是樂此不疲。
“行了,你睡吧。”顧莫北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我這兒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呐,有幾個兄弟好久不見,今晚高興打算多喝幾杯。”
“那好吧,你盡量早些回來。”齊小童又叮囑道,“還有,別喝太多酒。”
“知道了,知道了。”
應付了事後,顧莫北掛了電話。
齊小童把手機放桌上,將飯菜放進冰箱,他雖沒吃晚飯,也早已餓過了頭。
“唔,好像感冒了。”說完,他吸吸鼻子。
深秋的季節,天氣本就有些涼了。他幹了一下午家務,腰酸背疼,結果沒吃飯還窩在椅子上幾個小時,是誰誰都受不了。
去浴室匆匆洗個澡,齊小童就上床看書了。雖說顧莫北不讓他等,但齊小童就這賤脾氣。自從跟顧莫北好上後,整顆心就都放在他身上了。可謂賢良淑德,家庭良夫一枚。
仔細想來,他跟在顧莫北身邊有兩年了,他們認識兩年。齊小童所有朋友都沒少勸他離開顧莫北,說那人靠不住,又怎樣紈絝花心,有些人甚至還翻出顧莫北認識他之前的‘舊賬’。
若說齊小童不在意,那也不可能,但顧莫北這兩年對他其實也不錯。再說純情點兒,想當初,他第一次把自己獻給顧莫北時,對方得知他身體的秘密後,不但沒歧視,反而還對他更好。更何況,他們倆一直同居,除了沒打結婚證,幾乎就跟夫妻一樣。
由此,對於顧莫北以前那些風流韻事兒,齊小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沒辦法,誰叫那些人比他早認識顧莫北呐。 酒吧一片燈紅酒綠。
跳舞,唱歌,喝酒,這是老規矩。包廂內,吞雲吐霧,大家把‘妹’的把‘妹’,玩篩子的玩篩子,劃拳的劃拳。 “媽的,又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