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和夏芸暫時安置在辣雞那裏,和他們商量好第一個月免工資後,頭疼地走出賓館,卻發現到幾千個染著花花綠綠掃把頭的混混已經聚集在外頭了,海垣黑道上,毒蛇晴的名聲固然是響,但還不至於出動所有的黑社會分子來歡送我離開,這群人的目的是顯而易見的,無非是來瞻仰一下傳奇中的人物,再順道插個空隙拍兩句馬屁罷了。
果然,踏出賓館的第一步,就聽到他們齊齊整整地問好:“天嫂,早。”
我望望天色,心裏像吃了蒼蠅一樣膩味,晴姐,兩字好像已經被所有人壓在箱底遺忘了,心底不禁暗歎一聲,而後又低頭假裝豪爽地對眾人笑罵道:“一群兔崽子,這不明明是下午麼。”
“哈哈哈,是啊,是啊.....天嫂,下午好......”眾人邊打著太極附和,邊伸長了脖子,眼觀六路地尋找那個傳奇人物。
我的心情更加低沉了,世界上最難受的莫過於,大家用崇拜的眼神望著你時,你隻是一個幸運的叨光貨。
他們的眼神越是發亮,我便越是難受。好像自己多年來打拚出來光彩,被司徒墨揚這廝一出現,輕輕地一揮手,就全奪走了。
有時候,自尊心太強,真******不是件好事。
大約十來分鍾,吱的一聲尖利的車胎摩擦聲劃過,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神斧雕刻的絕倫麵龐在眼前一晃,全黑的限量版法拉利跑車,停在麵前。
司徒墨揚麵上無波,對兩旁的夾道歡迎充耳未聞,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沿外夾著雪茄,淡淡地說:“上車。”
頭一次,這麼聽他的話,迅速拉開車門,猛地關上,說:“走!”
轟!的一聲,呼油的巨響,人還未完全坐穩,車速表已經打上了每小時160公裏。
我不禁側頭看去,他潤薄的唇角不知何時起已經勾起了一絲玩味。不得不令人懷疑,他親自開車來接我的目的,就是為了看我這副落魄暗淡的模樣。
煙圈,順著疾風飄進鼻子,低沉的心情不禁又添了幾分煩悶,很不習慣這種高級香煙的味道,脖子一歪,猛地想起海垣晚間飆車一族刺耳的尖叫,和high到極點的晃頭。
我說:“能不能讓我駕會。”
他淡淡地瞟了我一眼,一個急刹車,停住,示意換位。
我調好駕座,右腳驀地一踩油門——
轟隆!一聲巨響,車子沒動。
頭一歪,問:“車壞了?”
他邪俊的眉間微微一蹙,淡起幾分嘲諷,抽了口煙,悠悠地正要開口,我猛地一放手刹,換檔,再轟油門!Hum!!——的一聲,全黑的法拉利如滿弓已久的箭迫不及待地飛了出去!鑲鑽的車速盤迅速打上一小時兩百公裏。
司徒墨揚始料不及,一個後頃,穩住身形,手中的雪茄卻不可避免地燙在褲子上。名貴的Brioni西褲立即燙出了個白洞。
他皺了皺眉,冷冷地說:“你故意的?”
我假裝沒聽見,迎風搖頭晃腦吹起花哨大嚷:
“呼~!呼~!呼~!——爽啊——真******爽啊!~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