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握緊飯盒,一手控球,越拍越快。眼神突然朝他右手邊瞟去,作勢要往那邊突破,隨後,控球手的力度一大,將球往地上狠狠一砸,籃球隔空飛去,何遙易也並未上我虛張聲勢的當,兩人同時跑到籃球的下落點,躍起,搶球——
何遙易終究高我一個頭,跳得比我高,他奪過籃球,身體回落,我則瞅緊他落地,將球拍向地麵的瞬間,右腳一勾,鏟起籃球從他腋下飛過,身形在他眼前一晃,拋離他,抱住籃球,搶回主動權。
他反應也極快,立馬跑到籃框下截球。
一,二,三,我三步躍起,準備灌籃。他也同時躍起,攔在我麵前,擋住我的視線。我嘴角帶笑。單手托球,在他眼前一晃,突然反手將球向後拋去。
何遙易眸中閃過一絲驚異,不明臨門一腳,我為何不搏。但他沒有多思考。落地。反向,朝籃球的飛向追去。
我則落地,慢吞吞地走到三分線處,停住——
奇跡的一幕出現了——
被我向後拋的籃球並沒有落地,而是狠狠地撞擊,對麵的籃板,借力返回,而籃球的下落點,正是我站的三分線處。此時,何遙易要再跑過來已經來不及了,我躍起,接過下落的籃球,往自己的籃框單手一射!
完美的三分空心球!
全場都震驚了。鴉雀無聲。那些正喝水觀戰的籃球隊員,也張開嘴,一動不動。
我遠遠地朝殷晶晶做了個“V”的手勢,又向何遙易得意地揚了揚左手的飯盒。
單手挫敗他!打擊夠大吧,和老娘鬥?老娘這一身籃球功夫是和一幫蠻不講理體力過人的街頭混混練出來的!
黑道上的男人空餘時間可以嫖妓,可以鬥酒,可以嗑藥。老娘既不能嫖妓,又對酒精過敏,更不懂嗑藥,隻好把所有的空餘時間貢獻到街頭籃球上了。
天天守著籃球架,隻要有人來打對賽,就衝過去問他們缺不缺人,要是他們說不缺人,我就挽起袖子將胳膊上紋的巨蛇紋身給他們看,再問缺不缺人。
這時候百分之二百的隊伍都缺人了。
誰不知道,巨蛇紋身是海垣最大的黑幫斧頭幫下二線老大的毒蛇晴的標誌?誰敢,為一場球賽惹我不痛快?
何遙易不是道上的人,自然不知道我是毒蛇晴,也不知道毒蛇晴的球技出了名的快,狠,準了。好在他倒是個守信用的人。
何遙易走到我麵前,接過我手中的飯盒,朗聲道:“剩下的四球不必比了。我認輸。不知道小姐,中午想起哪裏吃飯。”
我搖搖頭說:“不是我和你,是她………”轉身向殷晶晶的方向指去,卻看到粉紅的泡泡裙已經像鴕鳥一樣龜縮起來了,又害羞了。罷了,送佛送到西吧,我貼近何遙易的耳邊輕道:“一會碎蝶咖啡見,我讓壽司的主人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