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腳將麵前的屍首踢開,重新坐回到軟皮沙發上,悠然地自個又倒了杯紅酒慢慢呷起來。
嗬——,是和老娘耗上了!
揉揉屁股,正打算出去倒杯茶進來和他對坐“參禪”,卻不料,突然,耳後傳來嗖嗖的風聲,忙右臂一反,向身後抓去——
麻繩?
不對,有眼睛,還會吐信子?靠,是條蛇啊!抓緊的蛇頭忙向地上甩出去,不想,那蛇頭還未碰到地麵,已經絕地反彈,蜿蜒地自空中飛起,朝我的喉嚨凶猛地咬來。
我急中生智,腳尖挑起適才拋落在地上的半截西瓜刀,擰到手裏,對準蛇頭劈過去。
蛇也不笨,蛇頭一底,避過刀鋒,繞上我的手腕,我忙將刀鋒方向一轉,向蛇身劈下,“叮”——!的一聲,一根銀針飛來打落了手中的西瓜刀。隨之,腕上冰涼的蛇身一動,將我另一隻手腕也繞上,而後,蛇頭繞背爬上,在距離我喉嚨的1厘米處停住。
我不敢再動,眼睛斜瞟向沙發上的男人,他神情淡漠,依舊慢慢地在品嚐著那隻82年的紅酒。
他沒動,那麼控製這條蛇的是誰?
噔,噔,噔。高跟鞋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黑色的超短皮裙站到麵前。原來是她,差點忘了房裏還有個情婦,這麼好的身手,跑來做雞,實在是浪費了。不過,她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比我身手還好的女人。
我半佩服半調戲道:“美女,有兩下子,要不咱倆一塊混,拜個把子啥的,到時候在海垣要什麼有什麼。像他這樣的男人一抓一大把,比他俊俏的老娘手下現在就不下半百。”
蒼天作證,我絕對不是故意的,黑道混混麼,就這腔調,和一幫子男人混久了,遇到美女也愛調戲一把。
女人聞言,絕美的瓜子臉上閃過一絲驚異,但,又很快地平複下去了,她看了看男人。男人麵無表情,也不說話,隻將手中的酒杯輕微地晃了晃,她便回頭過來,從腰間拔出一匕首,往我衣袖一劃——
印記著幾條刀傷的手臂立即裸露到空氣中——
我內心一陣悲鳴,三百大洋的衣服啊。
而緊接下來的動作讓我百分之五百地肯定了這位美女是跟在男人屁股後麵從國家基因研究所跑出來的跟屁蟲,兩個都TMD基因突變!
女人漂亮的大眼睛裏再也沒有絲毫波動,她慢慢地,淺淺地,認真地,仿佛是雕琢藝術品般,在我的手臂上拉開幾十條細細的刀口,在毛細血管的血稍微浸出凝結後,有極快地在原處又細細的,淺淺地補上一刀,如此反複。
幾十道傷口,在極短的時間內割開又愈合,愈合又割開,仿佛是無止境地痛盤繞在心頭。它同一刀砍下去,暢快的痛不同,是一種麻辣,酸疼到極致,浸入五腑內髒的疼痛。
手臂上的痛,加上頸部毒蛇的威脅,我的忍受力,和耐性終於磨光了。我朝男人,爆發地怒吼:“有種就一刀砍死老娘!磨磨蹭蹭做毛!”
男人冰藍的眸子盯著我,下顎一偏,神斧雕刻的優美下巴曲線立現,他冷冷地還是隻有一個字:“人。”
真是滴水不進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