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辰試探著舉起手,他看到了一雙白嫩而有力的手,沒有絲毫的傷疤,沒有練劍留下的老繭。蕭北辰呆滯的目光從雙手掠過,呆滯地看著發光的玉石。
發出光芒的殘缺玉石降落,來到了蕭北辰麵前,一行銀色字跡浮現出來:是不是感覺不錯?
蕭北辰感到心跳加快,這就是鬼差大哥?這裏到底是哪裏?蕭北辰站起來,恭敬抱拳說道:“我是不是真的活了?”
玉石遲疑了片刻,另一行字跡顯現出來:真的,比珍珠還真。
蕭北辰不喜歡開玩笑,古怪到了極點的玉石說了一個冷笑話,蕭北辰沒覺得好笑,隻覺得詭譎無比。
自己死了,卻被這個玉石複活了,還是有選擇權的複活,一下子把自己複活到了十七八歲的樣子。蕭北辰一時間無言以對,他腦子裏麵也亂糟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蕭北辰踟躕了半天問道:“請問您是誰?”
殘缺玉石前方一行令蕭北辰崩潰的銀色字跡顯現出來:我給了你第二次生命,你可以把我當做你娘嘍。
蕭北辰嘴唇顫抖,他用最大的毅力說道:“石娘。”
殘缺玉石打個趔趄,旋即重新穩定下來,顯然殘缺玉石沒想到蕭北辰竟然真的喊了一聲娘,它被嚇了一跳。
這個家夥的記憶顯示他不喜歡開玩笑啊,難道他真的認為自己有資格當他的娘?這個從小流浪的野孩子的確可憐了一些。
殘缺玉石這次沉默了良久顯示一行字跡問道:重活了一次,有什麼想法?
蕭北辰張嘴,旋即愣在那裏,報仇是必須的,但是自己怎麼去報仇?難道回到九逸宗說自己就是蕭北辰,被狼子野心的富源給謀殺了?
不要說沒有人相信,就算有人相信了,石娘的秘密也會暴露出去,這是比靈石礦脈還要珍貴的存在。有了石娘,就等於擁有了重生的能力,師門的人會放過這樣的至寶?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發現了靈石礦脈,宗門會給與重重的獎勵,那是為了收買人心。但是一塊可以讓死人複生的玉石呢?這就是催命的閻羅。
就算沒有富源的黑手,蕭北辰也不可能把這麼珍貴的寶物獻上去,他不是不懂得人心險惡,隻是他沒想到富源會為了礦脈的獎勵而謀害自己。
蕭北辰默默內視,他沒有感應到體內有元氣的存在,但是他的念力保存了下來。
而且在內視的時候,蕭北辰驚喜發現自己的經脈通達,這是煉氣大成才具備的資格。隻要有足夠的時間修煉,他可以迅速恢複到練氣大成的狀態。
雖然沒有保留築基期的實力,能夠保留練氣大成的根底,也足以驚喜。兩世為人的離奇經曆遭遇了,蕭北辰覺得別無他求。
實際上足足半刻鍾的時間,蕭北辰依然覺得如夢似幻,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真的活了過來。
殘缺玉石看著臉上表情變化多端的蕭北辰,再次浮現出一行字跡說道:我建議你先離開這裏,並掃清手尾。讓人知道你活著,麻煩會很大,娘可以保證這點。
蕭北辰用力點頭,這是現在最迫切的一件事情。隨著蕭北辰點頭,前方的牆壁裂開,外麵的天光傾瀉進來。
殘缺玉石落下來,蕭北辰伸手,殘缺玉石變成了一個不完整的玉佩落入蕭北辰手中。玉佩顏色溫潤,中間有一個淡淡的血點,握在手中感覺很舒服。
蕭北辰身上光溜溜的,他握著玉佩走出去,就看到了自己淒慘無比的屍骸。那不能稱之為屍體,隻能說是一堆碎屑。
蕭北辰出來的洞口消失了,仿佛那裏從來不存在一個洞口,而那個凸起地麵的巨大石筍也消失了
蕭北辰握緊拳頭仰頭看天,發出無聲的吼叫。富源,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你會死的很慘,慘絕人寰的那種死法才對得起你的所作所為。
蕭北辰從殘骸中找出了那兩柄匕首,這是他離開的唯一方法。除了再次攀爬峭壁,他不可能沿著進入斷龍崖的來路返回,那裏妖獸橫行,蕭北辰可沒能力返回去。
蕭北辰看著玉佩,看到自己近乎完美的裸露身體,他才能真確感受到自己的離奇遭遇是真的,的確比珍珠還真。
蕭北辰咬住玉佩,雙手握著匕首再次開始在峭壁上攀登。當時蕭北辰和富源在峭壁上插出來的痕跡,成為了蕭北辰借力的地方。他不需要耗費力氣把匕首插入峭壁,隻需要沿著原來的痕跡向上攀登就可以。
再次來到峭壁之上,蕭北辰把匕首丟了下去。蕭北辰知道手無寸鐵在這崇山峻嶺的危險,不過他不能留下線索。
日後富源帶人來查看屍首,如果發現匕首不見了,肯定會產生懷疑,蕭北辰相信依靠自己的經驗,還有這個不同尋常的新生軀體,就算手無寸鐵,他也一定能夠順利走出群山。
至於下一步怎麼辦,蕭北辰沒想好。一個方法是自己閉門修煉,按照九逸宗的方法修行。兩世為人的經驗,加上這絕佳的軀體,他相信自己能夠在十年之內重新築基成功,也會更短。
還有一個方法就是到大門派拜師,他不再是原來的蕭北辰。他有前一世的經驗和智慧,還有這經脈通達的完美身體,他完全可以成為大門派的弟子。
在九逸宗生活了三十幾年,他對九逸宗有感情,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家,也正是九逸宗讓他從流浪的孤兒變成了一個築基的修士。
不管當初九逸宗的人對蕭北辰如何冷漠,至少他們給了蕭北辰一個機會,讓他改變命運的機會,他隻恨富源一個人,而不是整個九逸宗。
如果投靠其它門派,就等於背叛九逸宗了。但是似乎隻有這一條路最理想,否則蕭北辰無法解釋為什麼自己活著,還變成了一個少年。
蕭北辰用樹葉編成了一個草裙,扛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在荒野中跋涉,同時苦惱的思索著。夜色降臨,躲在一株大樹的樹冠中休息的蕭北辰終於想到了一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