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歡倒也沒有起疑心,繼續道:“現在就說到正事了-就是上次那個死在梳妝台前的女孩-在你們走後兩天,在這個易茗小區女死者家周圍,共有四戶人家發生了活人化為肉泥的慘劇。這些人有的死在床上,有的死在浴缸,還有一家三口死在沙發上,場麵簡直慘不忍睹。後來經過調查,我們發現問題出在死亡女孩樓上的一戶人家中。那家男人是一名隕石獵手,專門尋找各式各樣的隕石用以交易。巧合的是,他居然找到了一顆‘死亡笑臉’。而擺放隕石的儲物盒原本可以防止射線透出的,這也是他能安全回家的原因。可是回來後,他就把得到的隕石拿出來把玩,結果導致了這起群體死亡的慘案,這個男人自己也未能幸免。”
“可是,這和女孩頸骨折斷有什麼聯係?”我不解地問道。
“那顆‘死亡笑臉’體積很小,所以透出的射線量不是很強,女孩的身體處在緩慢的溶解中,首先是體內骨質結構開始變得疏鬆。那晚突然停電,屋外發生了劇烈響動和變壓器爆表產生的火花讓她受了驚嚇,扭頭朝外看情況時,力道自然較大,所以折斷了自己的頸骨。林峰所說的她雙目通紅、麵色慘白也不是眼花,而是女孩的脖子轉了一百八十度,頸骨扭斷後造成顱腦積血,所以眼睛發紅,而受到死亡笑臉的輻射,人的麵色會變得慘白!最終的結果是,這顆隕石產生的輻射就是殺死女孩的凶手。”說到這兒,劉歡不自覺地微微搖頭歎息。
女孩的死因終於水落石出,可以確定的是,那麵梳妝鏡確實沒有任何問題,也不屬於詭物,隻是造型別致而已。可惜的是,因為一顆隕石,十幾口無辜的人付出了生命,這個結果實在是太過於慘烈了。
我們三人可能算是K市犯罪史上“最牛的故意傷人犯了”-被扣押還有刑警隊副大隊長親自陪著聊天。中途,劉歡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對我們道:“你們配合演戲的時間到了。”
接著,給我們戴上手銬,走出房間時又叮囑道:“你們也別說話,我們問什麼就是一副拒不交代的樣子,千萬記住啊。”
很快我們在審訊室見到了齊總,四人相見時,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吃驚,但很快便恢複了揚揚得意的神態。劉歡道:“就是這三人埋設凶器,對你朋友造成了傷害對嗎?”
“沒錯,就是他們。昨天晚上他們又想故技重施,還好我早有預防,暗中放置了攝錄機,將他們的行為全部記錄下來,留存作為證據。”
“齊總,你真是夠卑鄙。”馬如龍冷笑著道。
“卑鄙的是你們這些暗中傷人的人!警官,我要求他們賠償我朋友的醫療費、誤工費以及精神損失費。”
“沒問題,等這個案子定性了,你可以要求附帶民事賠償,但現在說還早了點。”劉歡冷冷地回答道。
“沒問題,我可以等。”齊總沉聲道。
目前來看,我們的境地依舊十分被動。
忽然,審訊室外傳來一聲蒼老卻底氣十足的聲音。“你不用等,我已經到了。”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綠色軍裝的老人出現在了門口。這位老人身材高大、麵色紫紅、神態威猛,胸前佩戴的軍功章不下二三十枚。
屋子裏的警察立刻全部起身,劉歡迎上前去道:“老人家,您來了。”
老人似乎非常不滿,“哼”了一聲,徑直走進屋裏坐到齊總對麵。老人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簡直就要冒出火來,在這樣眼神的逼視下,齊總得意的麵色變得有些尷尬,他根本不敢與老人對視,兩眼不自覺地望著桌麵。
“你叫什麼名字?在公安局裏任什麼職務?”老人粗聲粗氣問劉歡道。
“任市刑警大隊副大隊長,您叫我小劉就可以了。”
“好,我叫李滿堂,是K市……”
“您不用介紹了,剛才市委老幹處已經打過電話,隻是我們需要核實一下您來的目的真是……”
“沒錯,我是來自首的,好漢做事好漢當,在烈士公墓埋設彎曲弓傷人的不是這三個娃娃,是我李滿堂幹的。你們也不想想,這東西是在抗日戰爭年代,我們八路打遊擊時用來射鬼子鐵王八的土製工具,他們三個娃娃怎麼會用?怕是連見都沒見過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