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是在安都府邸的後花園裏。
安都大謀士曾是索亞裏公爵的同門師兄,當年安都的足智多謀與索亞裏王子的雄才武略號稱黃金組合。迪納金勢力分割之後,匹斯邁理對這位大謀士百般挽留,萬金收買;索亞裏為表示對王權的忠誠,隻好割忍,留下五千精銳騎兵以防萬一。二十年一晃,安都早取得王權的絕對信任,在王廷當中立下絕對的威望。當年年輕氣盛的五千精甲多半也已風燭殘年,解傭的解傭,因為認為安都忘卻了與索亞裏交情而辭別的辭別,隻剩下一千餘名。安都對願意追隨他的士兵進行了嚴刻的訓練、管理,暗中又收買了一些有能之人,私下統領著兩千軍隊武力。這個數目對於富有排場習性的迪納金貴族不算什麼,可是若論真正的戰鬥力,每個戰士都很自信地認為他們足抵一萬普通軍隊有餘。
由安都的老管家做向導,羅珊妮幾人到達那裏時,正有騎兵們在操練。幾人觀賞了一陣,都不由暗暗感歎。管家上前做了說明,眾人立即收隊,讓開一個大空場來。羅珊妮道:“打架對士兵有什麼好看的,讓他們都回避了罷。”
對答卻是一片歡樂的口哨聲。
老管家臉色難看,清了清嗓子,喝:“混賬!這可是羅珊妮王妃和奧特瑞斯王子,不得放肆!”
眾士兵才一本正經地嚴肅起來。老管家忙向羅珊妮賠罪抱歉。羅珊妮走上前來,自信地把自己供人欣賞,不緩不慢地道:“我等要借這個地方耍子一會,刀劍無眼,不想無意傷害了誰,隻請大家先回避一下。”
士兵門觀察她幾乎忘乎了所以,聽見這話,不但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反倒心花怒放。一位大膽的士兵道:“王妃殿下這般姿色,打起架來一定風景絕世,我等盼著飽個眼福呢……”話音未落,突然“嘩——”的一聲怪響,那士兵淹進地裏,隻露出顆腦袋來,倉亂中吃了不少的泥土。眾人才一發兒慌了,不敢再肆無忌憚地瞻仰她的臉,畏縮地往後躲。
摩若埃爾等人各個表情詫異,道力特爾更是有些不安的疑惑。
羅珊妮還是那樣的聲音,可是卻嚴重地變了味道:“誰想成為第二個,盡管來!”
士兵們各個噤若寒蟬,哪個還敢大放肆辭?剛才因為視覺上的刺激而興奮起的器官也立即沒了雄亢的氣勢。老管家忙著向羅珊妮求罪,請他寬恕,又罵士兵的不知死活。摩若埃爾也上來求情,讓管家差人拉出那士兵。
清了場,老管家也道告退下,羅珊妮帶的幾位侍衛分列站崗,保證別無他人旁觀。羅珊妮才把手一揮,請道力特爾統領上陣。
道力特爾從兵器架上揀了一根長鐵槍,在地上微微一頓,四下也略起了震蕩,一股磅礴的氣勢自然生成,朗聲問羅珊妮用什麼兵器?
羅珊妮知道對方因為剛才自己預先給了個小小的下馬威,很有點要賺回些臉麵的意思,可是並不說破他,隻微笑著道:“閣下應該清楚我的,還是骨槍罷。”右手輕抬,一柄張牙曆嘴的骨質長槍已握在手中,也是那麼輕輕的在地上一頓。
眾人的眼神都微微起了變化,似乎覺得這天使樣子的小女孩子拿把長相凶殘的武器很有些失於協調。布雷諾夫利用精神通道問摩若埃爾,這是不是那個亡靈的高級魔法,泗血骨槍?
摩若埃爾微點點頭,無聲地回答:“是,可是已經不是嚴格定義上的骨槍了——你也知道,幾乎所有魔法裏,每樣能量彈、精神武器的型號都是有一定規格標準的,隻有攜帶的能量上的差別。
布雷諾夫的微笑化做一陣精神波動:“看來她也已經能夠控製相當的封印力量了。”
比試的簡單禮儀已罷,道力特爾操起戰槍一撲,用一段簡單的花式槍法開場。羅珊妮的槍法確是不精,隻是動作靈敏,胡亂地招架得住。
奧特瑞斯也瑪塔亞用心靈交談起來:“羅珊妮挑戰大統領,根本是自找沒趣——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不是很清楚。可能是為了暗示什麼罷。”
“暗示?給誰暗示?”
“羅珊妮的寵物回來之後,似乎增進了不少的本事,我見過一次她的可怕——和死神對話,也許是想暗示她已經相當的強大了罷。另外可能是因為埃利娜。”
奧特瑞斯表示不懂。
“羅珊妮可能因為身體結構的原因,實際上她對封印力量的控製還不如埃利娜來得完全。也許希望摩若埃爾和布雷諾夫閣下的幫助,找到一些進一步提高的途徑。這大概就是非要在兩位長老人物麵前展示實力的原因。”
埃利娜突然對他們的心說:“想知道封印的秘密呀?給我許多、許多的糖就告訴你們!”
奧特瑞斯和瑪塔亞同時一驚,想不明白這樣隱秘的內心對白她怎麼也能聽得見?!詫異地望她。埃利娜卻若無其事地把糖吮著,認真看打架的樣子。
羅珊妮沒有任何的優勢,雖然速度快得幾乎是像是個人,可是加上渾身的蠻力一樣招架不住道力特爾威力巨大的攻擊,一頓亂槍過後,袖口被劃破,前胸做裝飾的銀件也被打掉了一枚。她心裏明白,對方用的也隻不過是一些簡單的招數,甚至最低級的鬥氣也未曾發動過。後麵的時間也不算多了,沒必要還在這無聊撕打上浪費氣力。心神一動,與身處異界的跑爾建立了精神聯係。望後一記飛躍,架起風之翼,穩住身軀,左手一動,醞釀出一枚火彈,揚手一送,徑向對方打來。
道力特爾發現對方似乎開始動真格的了,卻不躲閃,鬥氣發動,全身與手上的戰槍合為一體,撲麵迎來,接住火彈,輕輕一挑,一團火焰在槍端炸開。羅珊妮緊接著送來一陣密麻的冰錐。統領全身一張,又啟動了一層鬥氣,暴雨一般的碎冰團從他兩旁劃過。他如一枚巨大的箭矢穿橫在一片白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