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硬塞給你要不要(1 / 2)

官不打笑臉兒,那些持刀列隊的壯漢看著於成龍一副春風般的笑臉,親和地向圍觀的人們招手致意。那些持刀列隊的壯漢本來也和官軍沒有多少仇恨,隻是聽老輩講說官軍的大頭領種種的不是。今天見到了如此具有親和力的少年軍官,哪裏能和老輩講的紅眉毛、藍眼睛滿嘴獠牙的凶神惡煞聯想到一塊兒?

冰,在春風化雨中悄然融解。隨之而來的是圍觀人群中那些嬸子大娘們投來的羨慕、祝福等眼光,鮮兒姑娘也漸漸地放鬆了緊張,翹起手臂揮動小手向人群中看著自己長大的嬸子大娘,朝夕相處的兒時玩伴招手致意。

如果說於成龍是溫暖的陽光,鮮兒姑娘就是和煦的春風,兩個佳人帶給所有人的是溫暖、是祥和、是一種冬日裏圍坐在炕頭上小口呷著甘醇的美酒那種溫馨愜意。先是那些善良的嬸子大娘率先向兩位佳人揮舞起手來,接著是哪些豪放的大伯大叔用力拍響巴掌以示著熱情的歡迎。

這個時代沒有那麼多的娛樂工具,除了聽聽二人轉、喝點小酒就沒了其他的享受。兩個金童玉女的到來,仿佛是狂熱追星族見到了超女快男到了一般顯示出極大的熱情。如果非得加以區別的話,於成龍和鮮兒姑娘得到的是更真摯的情感。

“靠,真的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受歡迎!別介啊,弄得俺到時候沒法兒下死手了。”於成龍心裏這樣想著,臉上的神情怡然是他那招牌式的天真率直的微笑。含著春風、迷死人的眼睛微笑著,心裏卻在盤算怎麼才能征服這些彪悍的虎狼之士。

兩旁持刀侍立的好漢哪裏能猜得這處處顯示著和藹的少年心中所想,眉頭緊蹙著,心裏在想是不是把刀夾在胳肢窩下,騰出兩手鼓掌表示一下自己熱烈歡迎的心情呢?

鹿林強“刷刷”地撓著腦瓜子:“我操,太不講究了吧,想當初吳大舌頭派人捧著白花花的袁大頭來議和,杜大叔都沒給他們半點兒麵子。這家夥一身的軍裝號坎裝得個齊全,卻讓你們咋呼的好像過年一樣?”

心裏雖百思不得其解,好在鹿林強反映不慢,一聲“等等我!”之後,提嘍起於成龍丟在埠頭上的皮箱急急地追了上去。邊跑邊想:“他娘的,平時都說俺精,今兒我才知道感情俺最傻,別人從其量是個看客,俺倒好,成了名牌大拎包啦!”

再長的刀陣也有走到頭的時候,細數兩旁雖是一身老百姓裝扮,衣著卻很是整齊異常的精壯漢子足有兩三千人之多。加上攜槍支在現場看熱鬧的人足有近萬。

非但如此,於成龍細細觀瞧那些壯漢手中的家什能瞬間慌亂之中,迅速結成匹配的組合,手中的佩刀對應的那樣整齊,不經過長期訓練很難在這樣短的時間裏做到這一點。再細瞧那些壯漢衣著雖是相同,腰間係的帶子各有各的顏色,想必這和軍隊中的軍銜一樣代表著那人的身份職務級別,於成龍心裏驚呼道:“這彙龍坎難道有軍界的高人!”

剛想到這裏,於成龍和鮮兒姑娘已經來到了聚義大堂的門前,剛想抬腳走進石砌高大的廳堂,身後傳來了陣陣清脆的槍聲。於成龍感到一趟酸麻從脊椎最低簌地湧到了頭頂,還沒來得及驚叫出口就聽見一聲聲歡呼傳來,讓於成龍如釋重負。要不是於成龍萬幸沒有患上前列腺病,恐怕於成龍此時就要尿褲子了。

光顧著和四周的人聯絡感情了,於成龍沒有注意到大堂門口的十幾位老漢幾時不見了蹤影。抬頭看那高懸聚義廳的大堂裏望去,那些人已經按部就班坐在了高腳椅上,除了杜斬張一副多變的麵孔外,其他人的神情是那樣的愜意,好像是自己的女兒招回來一個讓自己滿意的女婿一般。

“這第一條已經破了,下麵得考慮怎麼保住這條小命了。靠,從來沒有想過我一顆腦袋瓜子係在一個女人的褲腰帶上。借著鮮兒姑娘的人緣兒再加把火,到時候老丈人翻臉的時候也有幾個講情的不是?”想到這裏,於成龍牽著鮮兒姑娘的手轉回身,等沸騰的人群意識到於成龍有話講而慢慢地靜下來的時候,於成龍才故作嚴肅裝沉聲說道:“感激父老鄉親對俺和鮮兒姐的關愛,於成龍再此感謝大家,鮮兒姐是大家的女兒、姐妹,俺於成龍就是大家的子侄、兄弟。俺於成龍打今兒……”

於成龍環顧四周,恨不能把每個人都納入眼睛裏,當看到這些被人稱作胡子、悍匪的人都在靜靜地聽著自己的下文,神情和那些善良的百姓一樣真誠包容的時候,於成龍驟然提高了嗓門喊道:“俺於成龍是彙龍坎的人啦!”

說罷,於成龍牽著鮮兒姑娘的手臂高高揚起。玉樹臨風的少年軍官,亭亭玉立的妙曼少女,這一幕永遠定格在彙龍坎人們的心中。並在多年後,一些見證此事的老人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滿臉還是一副激動不已的神情。好像參加迎接於成龍上山那一次是值得自己銘記一生的榮耀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