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本來就是一出戲,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名和利啊什麼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夜深,月半。破斥拉聲的歌兒在雪野山林間回蕩,讓遠近此起彼伏的狼嚎都黯然失色。通往肇家鎮的蜿蜒小路上,於成龍扯著嗓子唱著喜歡的歌,成功的喜悅讓他忘掉沒有安排好回程計劃而帶來的不必要的辛苦。
急促的馬蹄聲從肇家鎮方向傳來,於成龍的歌聲一頓又接著重新唱響:“這麼晚了,也隻有那些關心自己的人,才會這樣縱馬疾馳來尋找自己。”
“哎呀,我的少爺,可把俺嚇死了!聽鮮兒姑娘說你又要直溜誰?生怕你又單個闖到哪裏去冒險……兩位老爺子給俺罵了個狗血噴頭。”小蔡從還未停穩的戰馬上跳下來,一把抱住於成龍,借月光上下打量看有沒有傷:“咦,少爺,你身上怎麼有股怪好聞的香味兒呢?聞起來讓人心裏癢癢的……”
“哈哈小蔡,少爺我知道你屬什麼的啦!”於成龍從懷裏掏出一瓶價格不菲的香水,在小蔡的眼前晃動,暗示身上的香味來自給鮮兒姑娘買的禮物--這瓶價值不菲的香水。看到小蔡露出了怪怪的笑容,情知已經騙過了他。心裏暗自慶幸自己早一刻發現自己身上有股雅代子那兒沾上的香味,才急忙做了這手準備,不然怎麼能騙過那兩個比狐狸還尖的老人家。
“畢竟和小鬼子做生意是讓肇老太爺最忌諱的事情,在沒有十足把握說服這派頭十足,固執的像一塊頑石的貝勒爺之前,還是把一切蛛絲馬跡消除幹淨的為好……況且,還有那鮮兒姑娘,要是知道我和一個日本娘們嘮扯了這麼久……不用未來嶽父親自動手,我可能就碎屍萬段了!”
聽到於成龍安然返回,老人們都放心安歇去了。鮮兒和肇濟俠在房間裏等著於成龍回來說話兒,想知道他這大半天到什麼地方胡鬧去了。
望著桌上那兩張麵值數萬元的銀票,於成龍頓時有了圓謊的借口:“吳大叔給了咱倆這麼多的錢,怎麼也得回敬他老人家不是?”說罷,掏出自己身上的那張拿到燈光下一瞧,頓時被上麵的金額唬了一條。
這是一張吳家銀號開具的銀票,上麵的金額竟是十萬銀元。回想當年在奉天時,自己曾小看這個話都說不清楚,在猛將如雲的奉係軍中更不顯不出有何能耐的吳大舌頭。後來經姐姐於鳳至的點播,才發覺這個很多人輕視的吳大帥貌似憨庸,而心實狡黠的人物。
耳聞目染這吳大舌頭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於成龍深深佩服這個吳大叔的裝傻能耐和自己造個平處。但是心計老練、手段毒辣要高出自己不知道多少倍。
於三彪子發起狠來要旁上什麼人誰能夠抵擋?短短幾次相處,吳大帥和三彪子爺倆關係已經莫逆,並大有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感覺。兩人交好的事兒一在奉係傳開,很多人對此嗤之以鼻,大有魚找魚、蝦找蝦,王八找了個鱉親家的笑話傳的滿天飛。
隻有張大帥和姐姐於鳳至看於成龍的眼神略有改觀,想來他們猜出了幾分此內的玄機,隻是困惑於成龍不過隻是一個瘋癲無狀的孩童,不能確定他真實的用心而已。
“這麼多的錢俺可不要!幾時你看到吳大帥替俺還了吧。”鮮兒柔聲的話語打斷了於成龍的思緒。燈下看鮮兒一身淡雅的裝扮,襯托著倩影纖纖堪比畫上的人兒,於成龍的目光不由為之一亮。
鮮兒姑娘已解開了長長的辮子,一頭秀發整齊地披在肩後似墨色瀑布無聲流淌,更襯出清新柔美的純樸,如黛彎眉下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閃動著似秋水般的流韻,見到於成龍呆呆直視的目光,急忙垂下眼簾似在躲避著那射向自己熾烈的目光,可是又忍不住偷瞧情郎的一舉一動,偷偷窺來的明眸裏麵有幾分驚、有幾分羞、還有幾分喜悅和情意纏綿。
於成龍看著鮮兒因靦腆而羞紅的小臉兒、嬌小的身子不自覺地扭動,越發覺得有趣。雖然尚不敢不敢動手動腳的怕讓那心愛的人兒誤會是孟浪之徒,卻也禁不住出言挑逗一番。
“鮮兒,多暫帶我去見咱爹啊?”於成龍故做誠惶誠恐狀說道,皺著眉頭似怕丈人丈母娘挑剔的膽小女婿:“哎呀,‘醜媳婦難免見公婆’,這作女婿的初次上門,可真是難死人了事情呢。俺知道俺爹俺媽可是沒什麼挑揀的人,就怕你爹爹的的那個……”
鮮兒一張小臉兒“刷”一下漲紅到耳根,紅綾子繡花小鞋一跺,低聲嚷道:“那個是醜媳婦啦,又是誰要嫁給你……”幾句話說給於成龍聽時,一雙眼卻瞟向一旁傻笑的肇濟俠給於成龍示意,眼神裏露出責怪於成龍將兩人間的悄悄話兒說給了旁人聽。
肇濟俠雖然書呆子氣十足,但這樣溫馨的場麵也觸動了長在神經最末端的幽默細胞,端起茶盞一口喝幹,才笑嘻嘻地說:“好呀,鮮兒妹子把我當外人了不是?鮮有的好心人讓你得罪了,看杜大叔問你要三媒六證,你會想起那個?央求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