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無,狗的影子一直都沒有動,看樣子不是活狗。”方有容一直盯著影子看,長抒了一口氣。
我一咬牙,猛地回頭抬頭看,這才看清楚,就在烏木柱子上,有一隻高傲的土狗。
那土狗還真的不是活,而是木柱上的雕像。
不得不說,雕刻的工藝很好,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這土狗高高地豎立在木柱上,似乎飽經了百年的孤獨。
我拍了拍胸膛舒了一口氣,原本無法動彈的腳,重新灌入了力氣。
我拉著方有容飛快地跑了起來,這個時候,為了盡快跑出寨子,我們的動靜很大,風吹在我們的耳邊,大口的氣息從我們肺部流出,經過風吹散,很快就被紙人發覺了!
三個紙人,看到我和方有容,一路奔襲而來,追了過來。
好在起了一陣疾風,將三個紙人吹退了七八米。
我和方有容得以擺脫三個紙人。
月光照著我和方有容的道路,也照耀著小紙人的道路。風吹散了它們,從另外的地方又跑來了幾個。
它們就站在進寨子的路口,把我們的道路給擋住了。
“你們這些該死的紙人,再試一試我的真訣!”我張開嘴巴,猛地一喊,咬著牙齒威脅它們!
那些紙人被我一喊,並沒有靠近,它們挨在一起“嚶嚶”地哭著,每哭一聲,我就覺得心口被人重重地擊打。
這種哭聲十分幽怨,怨念十足。
從白紙人那黑墨畫成的小嘴哭出來,讓人聽得特別難受。
白紙人似乎受過極重的虐待,有過慘絕人寰的遭遇。
方有容說:“咱們衝過去。我的竹簍裏麵有個電燈,用電燈照它們。”
她拿出了電燈交給了我。我打開了電燈,朝著三個紙人一晃,叫道:“滾開。”
三個紙人被奇異燈光所照,以為是一種火源,照在身上,就連忙跳開。有了手電,我們就從它們中間跑了過去。
從雜草叢生的大路往外跑。
等我們跑出了寨子,三個紙人沒有追出來,也沒有退去,就站在入口處,負責警戒。
我和方有容找了一塊大石頭,就站在大石頭上麵,看著止步的紙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開始擔憂胖子和小叔,他們到底去幹什麼了,能不能從裏麵走出來。
方有容問:“現在怎麼辦才好?”
我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先等天亮吧!”
忽然,她愣了一下,她搖晃著手,我才意識到一直抓著她的手,急忙鬆開了手。
我們在石頭上麵等了一個晚上,山風吹來,山魅和山鬼的叫聲也傳來。
到了天蒙蒙亮,方有容靠著我睡了過去。
等到太陽出來後,龍動與小叔依舊不見蹤影,並沒有從寨子裏麵走出來。
“不好意思,靠你身上睡著了。”方有容醒了過來,紅著臉說。
“我們是朋友。”我故作淡然地說。
她低聲回味著“朋友”二字,將散亂的頭發理順。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我們都隱隱明白,可誰也不願意說,小叔與胖子龍動死在荒村。
我本是為了救小叔,才進入苗寨。出門前,已有天降卦象警示,可我們還是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