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雷諭伸手輕輕觸碰那抹熒光,感受不到虛實依舊令人驚歎。
“是啊!很不錯的夜景。”
熟悉的聲音不知從哪發出,雷諭渾身發毛緊張的四處環視,又是一陣輕笑本躲在樹上的人忽的就出現在雷諭麵前。
雷諭嚇得瞳孔一縮,腳步下意識退後,卻在看清那人麵容的時候改為向前撲去。
“爸爸!”雷諭的喜悅裝不了假,那雙好看了紫眸在意識到誰來了時,眼底的星星壓也壓不下去。
零蹲下身子,好笑的歪頭看著他,用一根食指抵住小孩的腦門,止住他要撲抱過來的動作。
已經不想改小朋友念錯的稱呼了,零盯著他的眼睛與之平視。
“很開心?”青年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意味不明的問著。
雷諭自然是一刻也不停的點頭,那可是他的爸爸,他怎麼可能不開心。
“嗯哼,我也很開心。”
零的眼神意義不明,他摸著雷諭軟軟的包子臉,指尖逐步向下移,摸向下顎。
輕輕挑起,黑夜裏雷諭明顯看到零眼眸中藍光一閃而逝,疑問還沒有發出口,窒息的感覺襲來。
“你是誰?小東西。”
什...麼?
恐懼霎時間淹沒了雷諭,他兩隻手都握向零掐住他脖子的那隻手的手腕,力氣卻小的出奇。
應該說,他根本沒有掙紮的樣子。
“我看不到你的過去與未來,你不歸我管,外來的小家夥。”
零的神情很冷,對雷諭仿佛是在對一個不起眼的物件般。
就在雷諭快被自己憋死時,零鬆了手,任由雷諭跌倒在地上喘著氣,零頭也不回的撩起長發離開。
離開時,零不經意的飄向遠處的山坡,一抹紅光眨眼間消逝。
我是誰?
“我是...雷諭啊……”
雷諭癱坐在地,呆呆的望著零離開的方向,眼睛裏已經蓄滿淚水。
待到雷獅他們找過來,看到的就是雷諭一臉茫然失措,淚流了滿麵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了。
……
——————
另一邊,零已經跟等候的派厄斯彙合。
“怎麼樣?確定了嗎?”
一回來派厄斯就問道,零抬頭看向他,打了個哈欠說:“又是外來的,麻煩。”
派厄斯轉著縮小版的投矛,輕嘖一聲,不悅的對零道:“那你為什麼凶我?剛剛就能解決。”
零走近,安撫性拉拉他的手卻被生氣的派厄斯直接躲開,零垂眸看著自己的指甲解釋:“讓你在這預備,沒讓你預備射靶子。那小孩沒攻擊力,跟其他外來者不太像,多觀察。”
說著零有打了個哈欠,這次生理性的淚水不自覺從眼角沁出,派厄斯眯眼看著他拉下護目鏡。
果不其然,本來一副青年模樣的人,此刻麵頰上多了幾分嬰兒肥,眉眼間的成熟弱化。
時間的不規律已經讓兩人習慣了。
“我有點困了。”零揉著眼,止不住的打哈欠。
身體年齡的減小,影響的不止有外貌更有心性。
派厄斯伸手接住搖搖欲墜的好友,熟練的打橫抱起朝航船的方向走去。
“好,那先睡。有我守著你。”
派厄斯的聲音很輕,懷裏人困得隻能用鼻音嗯聲。
身負監督時間的職責,就要承受這類恩賜。
無緣無故的嗜睡也隻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