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濤(1 / 3)

第二章阿濤

章濤,人稱阿濤,年十三,高一米五九,結實而略顯瘦小的身材,長得樸實無華,眉目間透出隱約清秀。父母早亡,記憶中已沒有有關父母的絲毫印象,打懂事起便接受金三角毒梟提供的特種訓練,吃盡苦頭。

潛伏藏形,去留無跡,擒拿格鬥,百步穿楊,章濤的本領是同夥中出類拔粹的,因而以他最小的年齡得以外出攜輸毒品。首次“出勤”,不知道為何走漏了消息,被十數名特警追捕。隱匿在暗處保護章濤的幾名年長的毒梟,出手解決了五名特警,還來不及殺章濤滅口,便被特警們圍剿全殲。而章濤也落入了法網,正應了那句“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自被抓的那刻起,他便知道自己無法幸免。即使不被判處死刑,也會被金三角的毒梟殺掉沒口,自己知道毒梟們的一些秘密,隻有開不了口,才能永遠保守秘密;那樣,毒梟們才會食得其味,睡能安寢。何況自己在接受訓練時,也聽聞了他們許多殺人滅口的事,對這些手段知之甚詳。

年幼的心驚恐不安,但抱必死之心後,內心反而安寧了。章濤對自己短暫的生命沒有太多感觸,雖然無父無母,但也沒有抱怨老天對自己不公——也許是因為麻木,章濤經常這樣想。所有的記憶都定格在苦不堪言的特訓、教官的喝罵和皮鞭的抽打。毒梟們慘無人道的特訓,使他經曆過許多危險,憑借敏銳的判斷力、驚人的身手,臨危不懼的勇氣,章濤一次次死裏逃生。

也曾想過要逃脫毒梟的控製,但到底年齡太小,又長期受到毒梟的威嚇,在內心深處埋下了反抗不能的種子,慢慢的竟然習慣於接受命令,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變得麻木起來。

雖然知道自己將來所做的事會給他人帶來很大的傷害,但若反抗命令,自己麵對的將是痛不欲生,欲死不能,所以隻有違心的去做這許多迫不得已的事。毒梟為了“培養”他們堅毅的性格,不定時的命令這些孩子們以不同的手段殺死那些所謂的“叛徒”。對於這些,章濤並未有太多的內疚感,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舍生取義的道理對於阿濤而言,是極其陌生的。

昏昏噩噩中,上了法庭,被判處了死刑,而後被用黑布蒙了頭臉,送到一個古怪的地方,等到掀開黑布,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儀器設備,身旁一個穿白褂的姑娘正在給自己注射,他還以為那是執行死刑的方式,心中慶幸這樣總比被子彈打得血肉模糊要好多了,然後意識便開始模糊,陷入沉睡之中。

章濤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自己被猛獸撕碎,全身疼痛不已,繼而又被許多蟲子鑽進五髒六腑,啃噬著心血,有的甚至滲入骨髓之中,吮骨吸髓,令其麻癢難當。受到百般折磨之後,又飛到了一個夢幻般美麗的地方,暢遊其中,全身舒緩,骨頭輕似綿花,飄逸欲仙。

夢中正舒暢著,忽然感到冷風襲體,不覺打了個冷顫,阿濤從夢中幽幽醒來,駭然發現自己正從高空掉落,一個念頭閃過:“難道執行死刑的方式是從高處扔下去摔死麼?”

砰!

水花四濺,阿濤隻覺身體一涼一痛,便失去了知覺。

……

接著又是一個冗長的惡夢,夢中回到了童年時代。因為接受特種訓練時沒有完成任務,大毒梟正在懲誡自己,用繩子係住雙腿,倒吊了起來,將頭部溺在水中。雖然隻要彎腰一使勁,腦袋就能露出水麵,然而這個平時做來輕而易舉的動作,此刻卻完成得十分吃力,因為自己的雙手正被一副200斤重的鐐銬鎖住,沉沉的吊在下麵,將身體拉得筆直。

全身酸疼,但還是拚命的彎腰抬頭。終於力竭,腦袋浸入水中,涼水從鼻孔中倒灌而入,渾身被刺激得一個機靈,倏的從夢中驚醒過來。

章濤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這是一間樸實而又華美的房子,擺設著木製雕花家具,古色古香,地麵鋪設五彩斑瓓的獸皮地毯;牆壁上沒有字畫,隻懸掛著各種式樣的連鞘長劍、紋飾古樸的長弓;有一張弓有一米多長,用手臂般粗大的材料彎成,而那弓弦竟有二指粗細,也不知世上何人能拉開如此強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