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正無聊的用勺子沾著咖啡在桌子上畫hellokitty。
她麵前的是一位某大學的博士,正在跟她講解為什麼人喝酒會臉紅。
“你知道麼?”博士托了托自己和酒瓶底差不多的眼鏡說“酒精進入人的體內呢會被一種叫做乙醇脫氫酶的東西分解成乙醛,乙醛又會被一種叫做乙醛脫氫酶的東西分解成。。。。。。”
“然後被分解成****CoA,最後分解成為二氧化碳和水對不?”林小雨打斷了博士先生的談話。她想,這些東西百度上有的是,還用你來給我上課麼?
“啊?”博士先生愣愣的看著她,“啊!”他有點不自然的回答了小雨。他似乎不太明白,他叔叔的朋友跟他父親提起這個女孩子時,隻聽說她是學管理的,沒想到居然連這麼專業的名詞都能說出來。
“張先生,您今年貴庚?”林小雨停下了手裏的勺子,hellokitty已經畫完,而且後麵還畫了一隻邪惡的多啦A夢,姿勢相當猥褻。
“我34了。”張博士似乎有點緊張的拿出了紙巾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雖然現在星巴克裏的溫度不過才20多,但他已經能感覺自己的臉和手已經濕漉漉的了。
“哦,那您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呢?”林小雨翹著二郎腿拿起了咖啡,慢慢的吹著咖啡升起的霧氣,那霧氣散了多少,張博士的汗就多了多少。
兩人就這麼尷尬的坐著,聊著無聊的話題。現在是星期六,星巴克裏的人還不算多,除了幾個跪在地上找電源線準備蹭上網的白領外,剩下的幾乎都是像林小雨這樣來相親的大齡青年。如果你聽過了他們的對話就會發現,不過就是換了人說這些話而已,實際上的內容沒有變化。
林小雨,80年生人,黑龍江一個邊陲小鎮長大,在西安一所不知名的大學湊合著念完了管理學,隨後帶著和所有人一樣的信念來到了北京,前後換過公司無數,現在正在一家食品公司做人力,與其說是人力不如說就是給所有新來的員工洗腦,讓他們用聖人般的心態準備過豬狗般的日子。
今天的相親是她媽給她安排的,雖然老太太遠隔千裏,但仍然以閨女的終身大事為自己的終生大事,隔三差五的就會甩給林小雨一個不知道拐了多少彎的親戚朋友家的剩男給她,這次的張博士就是小雨媽在家和不知道什麼時候的同學聊天時知道的,據說這位博士馬上就能畢業,畢了業以後說不定能進國家級的質檢局,一聽到著消息,老太太利馬一個電話把還打算策劃一下香巴拉的小雨給支配來了。
望著眼前這位博士,小雨有些鬱悶。今天不算太熱,但一套毛絨的西服卻很不合適,尤其是裏麵還穿著一件華倫天奴的化纖襯衫,黑色的皮鞋和灰色的西褲中間還能看到白色的運動襪。
最可氣的是,他帶了一塊電子表,就算是swath的。
你有手機你帶什麼電子表。小雨看著這博士伸手扶眼鏡露出電子表的時候就腦袋疼。
“林小姐,你認為我這個人怎麼樣?”張博士拘謹的問。
“哦,您很優秀,不過我今天還有事,您看。。”小雨假裝看了看表。
“哦,那好,那咱們哪天再聯係。”張博士好像解脫了一樣鬆了口氣。
“那好,那我先走了。”小雨拎著包起身,張博士也起身目送小雨離開。
“這是什麼動物?”張博士看著小雨畫完的hellokitty和多啦阿蒙思考起來。
“老娘,拜托,下次找也找個靠譜的好不好?”小雨在商場扶梯上很無奈的跟老太太訴苦。
“這馬上就畢業了嘛,進了機關吃關糧多好。你怎麼就不開竅呢?”電話那頭似乎也很無奈的說。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這些事情你們倆就別操心了,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小雨邁步離開了電梯,差點摔了個跟頭。
“閨女啊,你這眼瞅就三十了,你看看人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你就說你想我早點造出個小人來你們倆就能玩了得了唄。”小雨恨恨的說。
“是啊是啊,到時候你就把孩子給我倆管,你該幹啥幹啥多好,老這麼拖著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老太太的語氣有點硬了。
“那也不能隨便就把自己給托出去啊。啊,為了你們開心,我去受罪,你們舍得啊。”
小雨找了個店要了碗米線,坐在那裏開始跟老太太進行辯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