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了悟玄機生活禪3(3 / 3)

外道問什麼事,老人又繼續說,“你在進城後向右拐彎的第二家,路過時,請對我家人說中午送飯的時候,隻送我一個人的就行了,對她說兒子已經被蛇咬死了。”

外道覺得非常奇怪:為什麼這個老人一點善心、仁慈心都沒有,兒子死在這兒,毫無悲哀,反而不忘自己的午餐,世界上竟有如此冷酷的父親。

外道進了城,拐了彎,找到老農的家,對老婦人說:“你的兒子被毒蛇咬死了,他的父親叫我帶口信給你,中午隻送一個人的飯就好了。”

婦人聽了這話,隻向來人感激,並無悲傷。外道奇怪的又問:“老婦人,你難道不憐憫兒子的慘死嗎?”

老婦人卻很自然的回答道:“這個兒子托生到我家,並不是我去招呼他的,他自己要來的;現在他走了,我也留不住他。正如旅店裏住一夜旅客,晚上路過寄宿,天亮各自離開,誰也留不住,其實也無須留。我們母子之間,也是如此,兒子的去來,是隨他的業緣,我一點也護救不得。”

外道聽完這些話,心裏想,這真是一對硬心腸的夫妻,又糊塗又不近人情。

這時裏麵又走出一個女人,是死者的姐姐,外道好意的問她:“你的弟弟死了,你難過傷心嗎?”

“他已經死了,我為什麼要傷心呢?我們如同被編成大木筏的木頭,在水中航行,一旦遇到大風暴,木筏被衝散了,那木頭各自隨流水飄散,木頭不能永遠拴結在一起。我們因為偶爾的因緣而變成了姐弟,同生在一家,但壽命各有長短,生死並沒有規定的時間,他既然先走一步,我做姐姐的又有何能力相救?”

姐姐說完,身邊又一婦女說:“噢,我丈夫死了。”

外道這時已經如墜在雲霧中,他問婦女:“你自己的丈夫死了,竟然這樣若無其事,毫無悲傷之意?真的無所謂嗎?”

死者的妻子平靜地說:“我們夫妻的結合,和空中的飛鳥一樣,夜間停宿在一起,天一亮,各自去尋求食物,各有各的命運,鳥兒一旦飛開而不能回來,是他的造化。我既代替不了他,也無法為他承擔業力,就好比在途中相識的客人一樣,相會以後,總要各奔東西。”

外道聽了這一家人的話,滿心憤怒,甚至後悔自己跑了一趟冤枉路,本來聽說這舍衛國的人最有孝道的,以為自己棄邪歸正,來此尋找真諦,豈知是這樣一般毫無道理沒有仁慈心的人。

盡管如此,他還是想見佛陀一麵,空手而回,畢竟是遺憾的。因此他來到祗園精舍,求見佛陀。

外道心裏充滿疑問,拜見佛陀後,默默坐在一邊,低著頭,並不開口尋問。其實他的心思,佛陀早已明白,因而故意問道:“什麼事使你如此憂愁?”

“因為希望不能如願,所遇之事,違背我心,所以憂愁。”外道回答。

“憂愁不能解決問題,有什麼失意的,你盡管說。”佛陀慈悲地對他說。

“我從遠方慕名而來,是因為崇拜舍衛國有您的佛陀的教化,人民都依法奉行,豈知一到這兒,就遇到這麼一點也不近人性的事情……”

外道將碰到老農夫及兒子乃至他一家人的事情告訴佛陀。

佛陀微笑著向他開示道:“話不是這麼說的,你所希望看到、聽到的是人情、人性的事。而法理是不能順著人情人性的。把人性淨化,與真理相應,那才是最要緊的修行。你所見的那一家人,在道理上,他們並沒有錯。他們能知道人生無常,人不能永遠保持自己的有為的色身生命,這是從古至今,所有的聖凡都是一樣的。一個人死了,大家為他大哭大喊,這對於死者有什麼益處?況且當人在有生的時候,注定就有死。生喜死悲,這是世俗對於生死的迷惑,所以在生死的流轉中,就永遠也沒有止息的時候。”

外道聽了佛陀的開示後,心裏頓時開悟,從此,他真正改宗,皈依佛陀,做了一個虔誠精進的比丘。

人生百年,匆匆一瞬,榮華富貴,更是過眼雲煙,虛幻不實。在我們這個娑婆世界中,一切都是“因緣而起,因緣而滅,緣生則生,緣滅則滅”。

但是,“隨緣”有時常被誤解為不為,借此聽天由命,逃避問題和困難。其實,隨緣不是沒有原則、沒有立場,更不是隨便。隨緣是一種智慧,是一種修養,是一種人生態度,更是一種對生老病死、情癡情絕、榮辱貴賤的坦然麵對。

6、慈悲之心人己平等

《壇經》中講,“若修功德之人,心即不輕,常行普敬。心常輕人,吾我不斷,即自無功。自性虛妄不實,即自無德。為吾我自大,常輕一切故。善知識,念念無間是功,心行平直是德;自修性是功,自修身是德。”

那些真正修功德的人,十分謙虛,普遍尊敬一切人。如果輕蔑他人,遇事先考慮自己,便沒有功。如果自己的本性虛妄不真實,便沒有德。這是因為惟我獨尊、蔑視一切的緣故。善知識,時時保持正確的心念是功,公平正直的心態是德;自己修心性是功,自己修身行是德。

正如宋代白雲守端禪師曾作過的一首關於平等待眾生的偈:

若能轉物即如來,春至山花處處開。

自有一雙慈悲手,摸得人心一樣平。

這首偈中“自有一雙慈悲手,摸得人心一樣平”是最經典的論述,它很直接地指出,人人都應該以一種平常心去看待和對待世間的眾生。釋迦牟尼就是這樣做的,故而他才得到了眾人的尊敬。

有一天,提婆達多生病,很多醫生來治病,但不能把他醫好。身為他的堂兄弟,釋迦牟尼親自來探望他。

釋迦牟尼的一個弟子問他:“您為什麼要幫助提婆達多?他屢次害你,甚至要將你殺死!”

釋迦牟尼回答說:“對某些人友善,卻把其他人當作敵人,這不合乎道理。眾生平等,每個人都想幸福快樂,沒有人喜歡生病和悲慘。因此我們必須對每一個人都慈悲。”

於是,釋迦牟尼靠進提婆達多的病床,說:“我如果真正愛始終要害我的堂兄弟提婆達多,像愛我的獨生子羅睺羅的話,就讓我堂兄弟的病立刻治好。”

提婆達多的病立刻消失,恢複健康。釋迦牟尼轉頭對他的弟子們說:“記住,佛待眾生是平等的。”

平等待人,是一種人生之美。德國有句諺語:“高貴的血和普通的血都是一樣顏色的。”意思是說,人不應有貴賤之分。

不可否認的是,隻要有經濟的地方自然就有貧富差距,但是貧富差距隻能說明金錢的多少,並不能代表人格的高低。

倘若有錢人總是以一種蔑視的眼光去看待那些比不上自己的人,那麼這個人的人格也不會高尚。因此,無論有錢也好、無錢也罷,從內心裏平等地看待每一個人,這個人才能得到別人的尊敬和大家的肯定。否則這人即便擁有上億身價,也同樣是受人鄙視的。

曾經在某處看到這麼一種現象。

一位老人騎著一輛裝滿破爛兒的三輪車緩緩地經過報刊亭,此時,一輛“寶馬”正準備靠邊買報紙。

車主見三輪在前邊擋路,不耐煩地按了幾下喇叭,老人給突如其來的怪叫嚇慌了神,急從車上跳下來,差點摔了一跤。

車主繼而不耐煩地又大吼:“快點走開!刮壞我的車,你賠得起嗎!”

“寶馬”車主那口氣,很顯然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斥責,是貴族對平民的蔑視和吼叫,是強者對弱者的譏諷和吆喝。然而,大家心中卻對這輛“寶馬”存在著許多的猜想,懷疑這輛“寶馬”是否真正的屬於他——沒準是家族產業、更沒準是某企業的公有財產。即便這輛“寶馬”是他靠勞動所得掙的,也不能說明他就比別人高一等,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怒吼一個自力更生的老人呢?

很顯然,“寶馬”車主不但沒有同情心,更沒有一顆君子之心。對待這種人,用一句不好聽的話來評論“狗眼看人低”也不為過。要知道,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就不會得到別人的尊重。

人際交往,“平等原則”是前提條件。沒有平等待人的觀念意識,就不可能與他人建立良好的交往關係。那些不懂得尊重對方的做法,都不會產生良性的交往效果。平等待人,尊重他人,是獲得他人信任的起點。

在“百團大戰”之後的一天。當時擔任八路軍一二九師師長的劉伯承元帥,聽到師機關有的人帶著輕蔑的語氣將勤雜人員叫作“夥夫”、“馬夫”、“衛兵”、“號兵”等,非常生氣。就此事專門做出了批示:“我們革命的軍隊官兵平等,都是革命大家庭的一員。今後,夥夫就叫炊事員,馬夫就叫飼養員,挑夫就叫運輸員,衛兵就叫警衛員,號兵就叫司號員,衛生兵就叫衛生員,勤務兵就叫公務員,理發師就叫理發員。”

從此,八路軍中的稱謂就照此統一下來了,官兵關係從此也變得更密切了。

或許,我們有時也想“一碗水端平”,卻常常“端不平”。原因很多——身份、地位、貧富等等,都會影響到我們待人的態度。若想真正做到“一視同仁”,就需要我們閉上“現實的雙眼”,去掉罩在別人身上的“光環”。

7、帶給你快樂的人,也是能帶給你痛苦的人

君子與小人的分辨自古並非難事。識人辨德,雖難以入人心,然人之言行作為,必露其心描其魂。然而,君子與小人的分辨於個體來說也並非始終的確定。因為幫助你的人在幫助你的同時也許已經害了你;因為我們往往看到的隻是某一件事,而沒有看到其他相關的事。

管仲與鮑叔牙合夥做生意,管仲少出資而多分利,鮑叔牙除了看到管仲的貪婪,還看到了管仲家裏的相對貧寒。因此並未把管仲的貪婪作為愛占便宜的失德,而是看到了管仲孝母顧家的美德,並心甘情願地多分給管仲利潤。

這件事反映出的不僅僅是鮑叔牙道德寬容度的增大,更重要的是鮑叔牙道德自律度的提高。不把貪利的管仲作為小人,那是因為鮑叔牙的眼中無小人,他在心裏認可管仲貪利是孝母顧家。對管仲的道德寬容,是因為鮑叔牙的道德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