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行彥衝過來,怒不可遏地揪住嶽照庭的衣服:“你又知道些什麼?當我看到白綾勒住盈兒脖子的時候,我心中的痛苦,你又怎麼會理解!”
這個神情冷峻的漢子,在此刻,終於無法再抑製自己的情緒。
“嶽照庭,你所說的煙亭山幾十條人命,與我鸞溪城無關。盈兒的死,是我們虞家的家事,個中緣由,我沒必要一一向你解釋,你盡可以一輩子恨我們。你的身上擁有一種罕見的力量,如果你有一天功力大成,想要找我尋仇,我樂意奉陪。但我相信,你還有必須要戰勝的敵人,在那之前,請你學會運用這種力量,而不是被它吞噬。這也一定是,盈兒希望看到的。”
嶽照庭不記得虞行彥是何時離開的,他隻覺得自己是個無能的廢人,可偏偏背負著難以割舍的仇恨,隻能繼續苟延殘喘。
虞行彥回到城主府後,已是麵容青紫,虞望徹便用內功為其療傷。待虞行彥無恙後,虞望徹道:“行彥,看來你還無法完全駕馭摩雲九環刀的力量。”
“爹,孩兒仍需要刻苦地修行。今天,與他們三人交了手,雖然取勝,但不得不承認,他們都是實力出眾的高手。而且,那個嶽照庭,竟然能讓黑炎附著在自己的武器上,我最開始,還險些亂了手腳。”
“黑炎?”虞望徹的神情嚴肅起來,“那可是陰邪之術啊。如果他不能完全控製,終有一日會被這種力量吞噬。”
虞行彥默然。
虞望徹拍了拍愛子的肩膀:“行彥,辛苦你要和爹一起當個惡人。”
回想起當時和父親的談話,虞行彥道:“為了虞家,孩兒即使粉身碎骨,亦無怨悔。”
數日前。
當虞望徹和郎中從虞芊盈的房間裏出來後,眾人都一齊圍了上去。
虞行彥道:“爹,盈兒現在怎麼樣了?”
得到了城主的許可,郎中如實道:“少爺,大小姐並無生命危險,修養幾日,便可痊愈。隻是,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你們斷不可以再讓她受到刺激了。”
“多謝先生。”
郎中離開後,虞行彥的妻子……說道:“爹,行彥,真的還要再繼續逼盈兒嗎?這次,如果不是小晴及時發現,盈兒可能就……”
虞行彥怒道:“住口,你又怎會理解爹的苦衷?”
“行彥,不得對……無禮。”虞望徹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他來到小晴麵前:“小晴,你是虞家的恩人,可是虞家卻虧欠你太多。”
小晴不禁有些失措:“老……老爺,您對小晴恩重如山,不曾有半分虧欠。”
虞姝瑤卻道:“爹,倘若有一天真的需要一個人為虞家做出犧牲,請讓我去。”
“小瑤?”虞望徹想不到,自己十四歲的小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的眼神很冷談,與她稚氣的麵孔毫不相稱。
“罷了。”虞望徹歎了口氣:“小晴,你留下照顧盈兒。……和小瑤就先回去吧。行彥,我有話要和你說。”
虞望徹父子避開了小晴,來到屏風旁。虞行彥道:“爹,雷城主似乎得到了什麼緊要的消息,今天一早,他們父子便動身回奔雷城了。”
“哦?”虞望徹深感詫異,“不過,這也正常,盈兒現在的狀況,是絕不能與雷潛蛟完婚的。”
虞行彥堅毅的臉上閃過一絲悲傷:“可能的話,我真希望受苦的是我,而不是盈兒。”
“這是那孩子的命運,也是我犯下的罪孽。我本不想將這些事情過早告訴她,可是,我的愚蠢竟險些害死自己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