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轉到公交車,公交車被撞到了路邊的一家便利店內,閃爍的光芒反射出車身的顏色。
黃褐色的公交車,跟他剛剛想拆掉的那輛公交車同色。現在,他的願望達成了。然而事情進展到這裏卻停住了,接著一陣白光閃過,整張照片就無端端的自燃了。
傑希禦盯著燒的連灰燼都不剩的照片發呆,與其說是自燃不如說是消失了。照片消失的同時傑希佑也出現在了他的身邊,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閑衫,在這麼冷的天還隻穿短袖短褲,也隻有他這種家夥做得出來。
“開始了。”傑希佑說。
“什麼開始了?!”傑希禦暴跳如雷:“這是你幹的麼?!”
“你要相信我,更何況我自身也沒有能力去幹涉你們的事情。”
“那個黑影,難道跟你沒關係!?”傑希禦質問道。
“比起這個,你不更應該關心那個叫‘Suki’的女生麼。”
傑希禦搖頭晃腦的嚷嚷著:“你先回答我!”
“她沒事。但這也隻是暫時的,過不了多久。很快,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為好。”
傑希禦再次喊道:“回答問題!”但傑希佑依然對他的咆哮不理不睬,繼續自言自語道:“而且不隻是她,你也會出事。與其在這裏跟我爭執,不如趕緊離開這個城市為好。”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有問題就喊我,沒死的話就請繼續。”傑希佑起身離開摔門而去。留下呆滯的傑希禦一個人蹲坐在地上,以及一旁掛在牆壁上的超大屏液晶電視。
這一切肯定隻是傑希佑的一個玩笑。
傑希禦是這麼想的,他揣著手機半天不敢撥通屏幕上第二個聯係人的電話。
這是他千方百計要到的電話號碼,並不是找本人。而是在某天湊巧的看到了女生的**。
但他還是撥通了電話,他原以為電話那頭會是永無止境的“嘟嘟”聲,然而隻是過了兩秒對方就接了電話,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對方問道:“請問誰?”
“蘇珊琦!是我,我是傑希禦!”
“誒?傑……你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號碼?”對方顯得很驚訝,但傑希禦沒管那麼多,直截了當的問:“你沒事吧?”
“我才該問你沒事吧!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如果是要為了今天我幫你打掃清潔的事情道謝的話就不用了。”女生自顧自的說著。
但傑希禦很欣慰,這麼看來果然傑希佑是騙他的。那張照片,那些話語全都是狗屁。還有什麼離開這個城市。這簡直就是扯淡,這可是他土生土長的地方,縱然他滾過撒哈拉沙漠,去印度目睹過淘金一族,在香港的淺水灣瞥過無數胖次。他也不覺得有任何地方比得上自己居住的城市,這裏就是天堂。
“我們來看接下來的一條新聞。今日上午十一點四十分,發生在廣州市天河區的一起離奇爆炸案造成了多人死亡,事發原因疑似油罐車爆炸。現場的幾位目擊者已被警方帶走協助調查,接下來讓我們把鏡頭轉交給現場的徐竹。”
傑希禦把頭轉向電視機那邊,他很少看新聞,這是剛才傑希佑走之前打開的頻道,不過他也懶得抬手去調台,偶爾看看新聞也沒什麼不好。
巨大的液晶屏幕上一片漆黑,直到記者打開攝像機上的照明燈,他才能勉強看到記者的臉和事發現場。
“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今天早上那起爆炸案的事發地點,現場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我們還能隱約可見地上的血跡。可以想象事發當時這裏的情景。而……”
忽然電視又陷入一片漆黑,緊接著聽到咚的一聲,應該是攝影機器掉到地上的聲音,而後就真正意義上的黑屏了。
“徐竹?徐竹還聽得到嗎?”電視台的主播試圖重新鏈接現場的影像,但現場遲遲沒有反應,主播也隻好再次露出笑容說道:“有可能那邊稍微出了些狀況,我們已經有相關人士前去調查了。那麼我們先來關注下一條新聞,昨晚……”
傑希禦沒去聽下一條新聞,他心裏忽然非常的不安。也就是那種不祥的預感。這場爆炸案的事發地點是在天河區,而他就住在相隔一個區域的越秀區,不遠也不近。忽然失去音訊的現場記者讓他愈發的感到恐慌。
會出事。傑希禦找不到任何證據來證明此時自己心中的想法,但他感到內心的恐懼如無底洞般。尤其是當他想起傑希佑剛說的話時,那股不安的感覺便更加劇烈。
“叮鈴鈴!”客廳的座機發出刺耳的蜂鳴聲,傑希禦整個人嚇得從地上彈了起來,喘了幾口氣後他抄起話筒喊道:“幹嘛?!”
“兒子!哦~聽到你的聲音真是萬幸。我剛看新聞說廣州那邊出事了,嚇得我趕緊……還好還好。你沒事就好……”
“老爸……我,我其實有種不祥的預感。我總覺得今晚會出事。天河區那邊離這裏也不遠,過個橋加幾條街的功夫……”
傑希禦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聲音都變得蚊子嗡般小:“老爸……要不,我去地下室躲著?您能再回來一次麼?”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傑希禦感到有些奇怪。他爸在幹嘛呢這麼久都不答複?
然而思考了一會兒後他忽然瘋了一般的甩掉電話衝向去往地下室的樓梯口。
客廳的座機是他爸從數千米遠的公司牽回來用於聯係的專線,那是一條隻能用焊槍才能弄斷的石墨烯線纜。而且他爸可不喜歡當一個什麼都不說的聆聽者,每次打電話回家他爸都是個演講家。
隻有一點能夠證明為何他爸沒有說話,那就是那條鏈接他和他爸的線纜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