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お帰りなさいご主人様~”熟悉到讓人仿佛回到娘家般的日語將傑希禦拉扯到另外一個次元。
一路上他爸都在跟他東扯西扯沒有說些什麼正經的事情,正經的事他也聽不大懂,然後就糊裏糊塗的跟著來到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之所以熟悉其實是他來過這裏一次,很小的時候,那是他第一次來這裏,為什麼他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那是他唯一一次被那麼多發育良好的姐姐所籠罩,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悔自己為何當初還是個乳臭味幹不夠猥瑣的小屁孩。
也許正因為自己不夠猥瑣才會被那麼多漂亮的大姐姐圍繞吧。
他也來過類似的地方,這些餐廳都有個統稱為“女仆咖啡廳”。據說這間咖啡廳是僅次於“CureMaid”的第一家“女仆咖啡廳”。最讓人感到詫異的是他爹居然跟這間咖啡廳的店主是老相識。
熟悉的語言和熟悉的打扮,雖然他並不是霓虹人,但他從小到大看的日本動漫也是不少的,盡管沒有接受專門的教育,他也能在某種程度上跟那些別人用日語進行交流。
很顯然這家店經過大裝修,四周原本古銅色的牆壁都換成了巨大的落地窗,這樣就能夠看到外麵的海景,整個咖啡廳的二層都由一樓五個不同位置卻分布均勻的承重柱所頂負,一層是餐飲廳,二樓便是歌舞廳。那是辦理了一年以上VIP的客戶才能去的地方,隔三差五就會舉辦一次歌舞祭,邀請世界各地的知名女仆或舞姬到此表演一番。
整個咖啡廳的布局也顯得更加明朗,擺脫了過去哥特式的建築體係,現在的咖啡廳就是個圓形的海上開放式小別墅,能夠來這裏消費一番,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都得到了巨大的放鬆。
“傑樣~又是來找主人的嗎?”迎麵而來的一名女仆邁著優雅輕盈的步子在他爸麵前停下,雙手捧著一本暗綠色的菜單,挺直了腰杆站著卻不夠他爸肩膀高。
不過看起來他爸已經是這裏的常客了。他爸豎起一根食指左右搖擺著,而後說:“今天我不是來找他的。這是我兒子,我爺倆今天來這裏談人生!”
“哦!是傑樣的子嗣啊!”那名女仆把視線轉向傑希禦,傑希禦被她瞅的滿臉通紅,而那名女仆隻是輕聲一笑,臉上掛著微笑帶領這父子二人就坐。
“不過今天就算要找克利法主人也不行呢,主人他今天出遠門了,據說下個星期天才能回來。”那名女仆將暗綠色的菜單放在深褐色的圓桌上並說道。
他爸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嘟囔著:“沒準兒他是去馬來西亞了。”
女仆苦笑了幾聲:“那我就不知道了,很抱歉。”
他爸直接就把菜單推到傑希禦麵前。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如果是熟客的話菜單肯定是背的滾瓜爛熟了。傑希禦這麼想著,並慢慢的掀開這本皮書。這本菜單並不是很厚,但每一頁都做的特別的精致,第一頁是目錄清單,咖啡廳應該有的食品種類都有了,從第二頁的一個Q版初音未來開始就是配圖的食品,看上去都非常的可口,但眼見不一定為實,所謂料理講究色香味俱全,光是“色”還遠遠不夠,最重要的往往是最後的“味”。
而他還在看“主食”那一類的時候,他爹已經早早下了單,十指交叉等著傑希禦。
但傑希禦的心思不在菜單上。如果無法為自己昨天發生的事情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也許他以後的日子都不會過的很悠哉。今天倒是沒有發生任何奇怪的事,也再也沒有看到那個奇怪的人。
即使如此他也高興不起。
“小序子?”他爸看見他半天不翻頁而且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一個地方,就試探的問了一句。這次傑希禦的精神並沒有飄得太遠,所以很快就應了一聲,然後繼續看著菜單。草草翻了幾頁後他就要了一杯“女仆特飲”以及一份“日式照燒拉麵”外加一份店長推薦的甜品。
“又到了父子倆談人生的時間了,有什麼想說的麼?”他爸端正的坐著,隨時準備當一個“稱職”的聽眾或是一個出色的演說家。
傑希禦希望他爸能夠先開口,因為比起陳述他更喜歡傾聽,但這次他卻無論如何都想要一個答案。
“還是那件事。爸,你有沒有遇到過一個很奇怪的人。”
“奇怪?”他爸挑了挑眉:“那得看是怎麼個奇怪。”
“也不是奇怪的人……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你明明跟他是第一次見麵,但是你會覺得好像見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或者許久不聯係的摯友一樣。而你們之間的關係明明就是陌生人。”
“謔哦?聽你這麼說,你遇到過?”
傑希禦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麼繼續問下去,他忽然有些後悔問這個問題。明明如果今天不再發生昨天那樣的情況的話就可以徹底忘掉的。
“聽著,小序子。身為一個男人,很多事情有時候必須要自己去解決。不隻是男人,就算是女人也是如此。我雖然是你的父親,但也不代表你的所有問題我都能夠解決。你看你小時候問我宇宙有多大,我也無法回答你,你問我這世界上有多少隻螞蟻,我也無法回答你。你已經是快要畢業臨近高中的男子漢了,身為父親,我的職責就是引導你不要誤入歧途,保護你長大成人。”他爸說完這一段話後忽然頓了一下,然後苦笑:“其實我一開始挺想要一個女兒的。”
“那你幹嘛不跟我媽生多一個?我好歹也能變成一個妹控。”
“這個嘛……”他爸一時有些語塞不知道說什麼,恰好此時,女仆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分別遞給他們兩人一個玻璃杯。傑希禦杯中的液體五顏六色仿佛彩虹,而他爸的杯中就是單調的青綠色。
這杯液體給傑希禦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東西能喝麼”,第二印象就是“這東西好喝麼”?
不過他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這東西挺漂亮的。五顏六色的液體不知為何不會彼此相溶,在這細長的玻璃杯內分成不同的幾層,一根半透明的吸管隨意的捅在杯內,輕輕的攪動一下,就仿佛在挑弄彩虹。
“我今天不能在家陪你吃晚餐了,抱歉啊小序子。最近有一個大單子,西雅圖那邊寄過來的,讓我們趕一批貨,我得去跟那邊的老板談一下具體的交易情況。幹完這單後我會去一趟日本,去那裏考察一下有沒有市場。如果有事就打我電話吧。”他爸尷尬的笑,傑希禦擺了擺手:“沒事兒沒事兒,我正好把冰箱裏剩下的那塊牛扒給K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