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你弟又和人打架了！”
班裏男同學的呼喊聲從窗戶外傳來。
溫苒原本在做題，聞言手一滑，帶動著筆尖在白紙上留下一道淺淺長長的劃痕。
她擰著秀眉起身，抬腳就往初中部走。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都說事不過三，溫苒覺得她真該把顧燠趕出家了，不然老是給她惹禍。
然而當她跨進教師辦公室，見顧燠嘴角破了個口子，俊臉上也有兩道劃痕時，真恨不得把這些劃痕都移到那個男生臉上去。
當然，那個男生臉上也沒好到哪裏去，甚至比顧燠傷的更厲害，完全可以用鼻青臉腫來形容。
冰冷的視線狠狠向那個男生剜去後，溫苒這才收回目光，眼眸變得清軟乖巧，上前去和顧燠的班主任打了個招呼:“郭老師。”
顧燠見溫苒來了，板著張臉喊她:“姐。”
溫苒瞥他一眼，沒應聲。
顧燠知道，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這時，男生的母親也來了，一見自家兒子被打成這樣，立即“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要學校拿個說法出來。
說是學校不給說法她立即就從這五樓跳下去。
這一說可把郭老師給嚇不輕，連忙安慰道:“那個，謝成凱媽媽，你先別激動。”
“我怎麼能不激動！”
謝成凱媽媽橫眉怒目，拉著謝成凱胳膊，指著他臉上的傷吼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兒子好好一張臉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讓我不要激動，你們學校就是這樣教學生的，還真是什麼樣的學生都敢收啊！”
郭老師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家長，盡管被對方吼的一愣一愣的，還是好言相勸著:“你先冷靜下來，咱們得先問清楚兩個孩子為什麼打架。”
“還能是為什麼！”謝成凱媽媽根本就不聽郭老師說的，繼續吼道:“他霸淩我兒子，把我兒子臉打成這樣，我還要問問你們老師……”
“閉嘴！”
更加不堪入耳的話還未出口，就被一道清軟的嗓音打斷。
從一進門就鬧不停的女人在這一刻竟奇跡般安靜下來，尋著聲音望過去，這才看到邊上還站著個女孩兒。
十七八歲的年齡，模樣清純靈動，漂亮得耀眼。
然而說出口的話卻能氣死人。
溫苒輕輕擰眉，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把顧燠拉到身後，直視女人的眼睛:“你特麼是眼瞎還是耳聾啊，沒看見我弟也受傷了嗎，沒聽到羅老師說先問清楚兩人為什麼會打架嗎，在這裏又唱又跳的演戲呢，沒人是你的觀眾。”
辦公室裏瞬間鴉雀無聲。
這次輪到女人滿臉錯愕，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半天反應不過來。
末了隻得弱弱地嘀咕一句:“你這孩子怎麼還罵人呢。”
溫苒見她徹底消停了才側眸看了顧燠一眼，冷著臉，緩緩道:“說吧，為什麼打架？”
顧燠站在溫苒身後，明明才十五歲卻比她高出大個腦袋。
他眼睫微垂，落在她臉蛋上的視線帶著故意討好的委屈:“他罵我有娘生沒娘養。”
聞言，溫苒秀眉擰得更深，像是再次確認一般:“真的？”
顧燠可憐兮兮，點頭:“嗯呢。”
溫苒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看了郭老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