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沒事走那麼快幹嘛!”一胖子對著前麵一身形頎長的少年吼道。少年聞言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清秀的麵龐上雙眸漆黑深邃,微微一笑,說:“小胖,平時叫你少吃肉,多運動,你老不聽,看,現在連行路都像個蝸牛似的,倒怪起我來。”話雖這樣說,心下恰也暗覺驚奇,自己感覺上也就不疾不徐,怎麼一轉眼就拉下了那麼一段距離。
這時胖子趕了上來,拍了拍少年的肩,興奮的說:“終於解放了,是時候輕鬆下,趕明兒咱哥們幾個去旅行,先看黃,再遊嶽,你看怎麼樣?”
少年苦笑了一下,說:“小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老爺子,一逢節假日就把我捉到深山老林裏去,這不,前天還捎人傳話來,叫我試一考完即刻去找他。”胖子聞言也知這天哥無論如何也不敢違了他爺爺,搖著頭歎息著約他人去了。
原來這少年名叫淩鼎天,剛從高考的試室裏出來。要說這淩鼎天,也和大多數現代青年一樣,平時喜歡上個網看下小說什麼的,對於小說中那些奇門五行、煉丹養氣的東西,在一般人眼中是虛無飄渺的,但對於淩鼎天來說卻感同身受,據他爺爺說,他淩家就是上古一隱秘修真門派——淩虛門的後人。這個門派曆來一脈相承,而且是隔代遺傳,他老爸就是一普通商人,用他爺爺的話來說就是“身上毫無修真體質”。而淩鼎天自小就跟著爺爺打坐煉氣,騰挪閃躍,苦練本門的兩大功法淩虛決與淩虛微步,至今雖說不能摘葉飛花,百步穿楊,但也自覺身輕體健,神完氣足,記憶超群,兼且皮膚白裏透紅,累得班上的那些女孩子老纏著問“哪買的化妝品、哪裏學的扶膚”諸如此類的的問題。
第二天午後。中國南方某座深山裏。
“吱——嘎”,淩鼎天推開半掩的柴門,口中叫著“爺爺,爺爺!”
屋內無人響應。
“準是在山洞裏閉關呢,嗯,先找些東西填飽肚子再說。”淩鼎天嘴裏嘀咕著。
趕了這大半天山路,饒淩鼎天是修真之人也感覺又渴又餓。
“咦,真香!”這時一陣奇異馥鬱的香氣傳來,淩鼎天循著香氣尋去,在他爺爺的丹房外停住了腳步,丹房內一巨大的鼎爐正嫋嫋冒著熱氣,香氣就是從鼎爐中傳出。淩鼎天展開淩虛微步,腳踏奇門八卦,順利進入丹房,來到鼎爐前,揭開鼎蓋,六顆又大又圓,血紅通透的金丹呈現眼前。“噢,原來爺爺又煉製了好東西給我。”淩鼎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一顆就往嘴裏送,但覺甘冽無比,入口即化,端的止饑解渴,須臾之間六顆金丹已被他消滅殆盡。
驀然,一股熱力從小腹處升起,淩鼎天也不驚慌,每次他爺爺給他丹藥吃時就是這個狀況。隨即盤膝坐下,眼觀鼻,鼻觀心,運起獨門心法——淩虛決,徐徐引導著這股熱力循著十二經脈運行,最後回歸氣海。運行數周後,這股熱力並未如以往般逐漸消退,反而有越來越旺之勢。淩鼎天隱隱覺得不妙,但此時已欲罷不能。約莫過了一柱香時間,淩鼎天已汗流浹背,但覺體內經脈運行越來越快,越來越烈,全身熱力澎湃,幾欲爆裂而出,唯有守著靈台一點清明,苦苦相持。淩鼎天哪裏知道,他吃的可是他爺爺集天地之精華,花費無數心血苦煉而成、準備用以渡劫的超級金丹,內中蘊藏的能量絕非奇經八脈未通的淩鼎天所能承受,若非淩鼎天自小修煉的淩虛決性質陰柔,早已經脈爆裂而亡。
六月的天時說變就變,此時山穀中已傾盆大雨,電閃雷鳴。
丹房內,淩鼎天已漸覺支持不住,意識逐漸模糊,體內被壓製的能量隨時可能像火山爆發般噴薄而出,存亡已在一息之間。
驀地,一道驚人的閃電襲向淩鼎天,淩鼎天但覺體內一輕,跟著腦際白光一閃便失去了知覺。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丹房中出現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此人正是淩鼎天的爺爺,因在閉關過程中出現了一些不可預知的因素而延遲了出關的時間,而正是這一延遲徹底改變了淩鼎天的人生軌跡。此時丹房內已無淩鼎天的蹤跡,老人望著空空如也的鼎爐,口裏喃喃著:“天意,天意……”
第二章回到明朝
虛無縹緲中的淩鼎天忽然有了知覺,睜眼一看,不禁大吃一驚,自己竟然赤身裸體的仰躺在一山坡上,入眼處一片荒蕪。知覺一恢複,立時一陣凜冽刺骨的感覺襲來,淩鼎天不敢怠慢,當即盤膝坐起,摒除一切雜念,默運起淩虛決。不多時,一股熱流自小腹處湧出,令淩鼎天感到詫異的是,這股熱流不但比以往強得多,而且自動抵達會陰,過尾閭,沿督脈上行,經夾脊,至玉枕,再到百會,順前額下至麵頰,過“鵲橋”(指舌),接入任脈,仍然回到小腹下丹田處,如此這般循環往複,周而複始。這意味著淩鼎天已打通了任督二脈,這可非同小可。
原來人體內經脈分為十二正經及奇經八脈,而打通奇經八脈則是修煉之人大幅提升功力的不二法門,其中尤以任督二脈為關鍵。任脈主陰主水、督脈主陽主火,任督相通則陰陽交彙、水火既濟,而奇經八脈中又隻有任督二脈有獨立的經穴係統,其他六脈的穴位都是依附在正經十二脈及任督二脈中,因此任督二脈一通,打通整個奇經八脈隻是時間問題。而一旦打通奇經八脈,則體內吸收、儲存真氣、能量的渠道仿似由小溪小河變成了汪洋大海,其中相差豈可以道裏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