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嗎?”郭素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廖輝龍再次祈求。
“嗯。”廖輝龍從喉嚨深處發出一個字,之後再也不理睬郭素素。
郭素素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緊接著,一種強烈的困意襲來,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鼻翼一收一縮的呼吸著,但好像越來越重。
廖輝龍扭頭看了看郭素素的左腳,比剛才好像又腫了一些,他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燙的他一下子就收回了手。他不停地抬頭看牆上的鍾表。“怎麼還不到?”廖輝龍站起身,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心焦地等待著私人醫生。
而事實上,距離他打電話之後才有五分鍾的時間,私人醫生再怎麼快,也是趕不到的。
門鈴終於響起,廖輝龍陰沉著臉開門,私人醫生滿頭大汗地站在那裏,看到廖輝龍,他第一反應就是看廖輝龍的左腳,不腫不脹的,再盯了一眼廖輝龍的臉,繼而轉向他的頭發,幹幹的,哪有一點兒被雨淋的樣子。
廖輝龍卻不容他繼續打量自己,連說他幾句的時間也不願耽誤,領著私人醫生就往臥室走。
私人醫生不方便發問,隻是納悶地跟在廖輝龍的身後,直到來到臥室,他才驚訝的發現,在廖輝龍的床上睡著一個長睫毛的女孩子,隻是這個女孩子看起來軟弱無力的樣子。
私人醫生終於明白了廖輝龍所說的病症原來是眼前的女孩子,他趕緊收神,放下藥箱,拿出體溫計和聽診器開始診斷。
時間一點點兒過去了,私人醫生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拿出針管,給郭素素打了一針,又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掰開郭素素的嘴巴,強行喂下去十來粒藥丸,之後,他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廖總,這個女孩子腳上的蛇傷就已經很嚴重了,又高燒39℃,一切的症狀很是不好,我給你留些藥,一定要讓她按時吃。”
“還有,再加上物理降溫或許更好一些。”私人醫生又補充一條。
廖輝龍的心也越來越沉重,郭素素的病大大超出了他預想的範圍,聽完私人醫生的話,他趕緊去水管處接了滿滿的一盆溫水。
按照私人醫生的交代,他把毛巾濕了些水,在郭素素的眉頭擦了起來,然後是耳根,脖子和手心,每個地方五下,跟私人醫生交代的次數不多不少。
渾身滾燙的郭素素可能一下子適應不了毛巾的溫度,嘴巴裏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廖輝龍趕緊放慢動作,一邊擦一邊觀察郭素素的表情。
私人醫生一邊往藥盒上寫字,一邊仍然忍不住偷偷觀察廖輝龍,直到現在,他還不確定在廖總的床上躺著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出現在小紅樓裏,最重要的是,廖總看女孩子的眼睛裏是少有的溫柔,這個眼神使得平日裏一向以嚴肅示人的廖輝龍顯得不再那麼可怕,私人醫生開始改變對廖輝龍以往的印象。
“這個女孩子是何方人士?怎麼會有如此大的魅力?”私人醫生在遞給廖輝龍最後一盒藥,又囑咐了幾句譬如定時吃藥,必要時每種藥多吃上一粒後,還是想不明白從他進入這個家門遇到的一個又一個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的緣由。
廖輝龍換了三盆溫水,擦了不下一百下,郭素素終於睜開眼睛,她使勁兒抬了抬眼皮,漸漸看清了廖輝龍的臉。“這是哪裏?我怎麼在這兒?”
“別動。”廖輝龍按下了郭素素想要做起來的身體。“你病的很重,醫生已經看過了,剩下來的事情都要尊醫囑。”廖輝龍一邊說,一邊繼續擦拭著郭素素的眉頭。
郭素素晃了晃腦袋,確實,腦子沉沉的,裏邊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自己,她想起了自己冒雨等待廖輝龍,然後,廖輝龍答應繼續履行協議的事情。
“謝謝你。”郭素素聲音很低,低垂著眼睛,臉蛋兒因為高溫而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