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手藝當真不錯!”
風山河吃了兩口菜,便覺得很是驚愕。
青菜很新鮮,火候恰到好處,鹹淡適中。
大漠內哪裏來的青菜先不說,光是這一口酒,便足以匹敵外麵一半的酒館。
風山河驚愕的同時,心情也稍加凝重了幾分。
不等張洛開口。
風山河便緊接著問道:
“這是張家的廚子,傳給你的手藝?”
張家……
聽到風山河提這兩個字,張洛便知道,身份已經暴露。
他轉過身,神色平靜地看著風山河。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殺手風山河,能記得住我這個張家廢物。”
前身在張家一眾人當中,很是渺小,難入法眼。
能被風山河記住,當真是超出預料。
風山河微笑道:
“不要懷疑一個殺手的職業素養。”
“我這雙眼睛銳利得很。”
“人堆裏誰是張家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話音一落,風山河又意識到不對。
剛才,張洛好像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早就認出我了?”
風山河很震驚,張家廢物看到他,竟然能一直保持平靜,絲毫神情起伏變化都沒有。
這廢物的演技和心態,倒是出彩。
張洛走到櫃台後,搬出一把椅子,安穩坐好,悠閑自在。
“你倒是好眼力,我現在的臉,比起以前,應該變化了不少。”
“光這一頭長發和胡子,對容貌影響不容小覷。”
“你還能一眼認出來,說明你對張家人的執念,真是根深蒂固。”
張洛雲淡風輕地捋著胡子。
風山河有種錯覺。
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有股子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成熟穩重感。
比起那些城府極深的老江湖,也不遑多讓。
風山河莫名感到不安。
他看到清四娘的眼裏,也有不安。
風山河準備直接動手。
然而,張洛卻又開口了,依然是那股子雲淡風輕的味道。
“別小瞧一位客棧老板的警惕性。既然早就認出了你,我會一點準備都沒有?”
風山河頓感情況不對,直接出手,卻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渾身虛弱無力。
清四娘也是一樣的情況。
被陰了!
風山河心中懊惱,看向桌上的酒菜。
“酒裏有毒!”
“我大意了!”
身旁清四娘咬著牙說道:
“不是我們大意了,是這小子手段太陰。”
“從頭到尾把自己藏得好好的,到頭來卻給出致命一擊。”
“咱倆栽得不冤。”
“小弟弟,你給我們下的什麼毒?”
張洛一聽,頓時樂了。
笑吟吟地看著還在表演的“村婦”。
“大名鼎鼎的巫醫清四娘,不至於連這點毒認不出來吧?”
清四娘麵色驟變,風山河更是驚愕。
張洛不僅知道她是巫醫,還知道她的名字。
江湖上認識清四娘的並不多。
更別說她改換容貌後的樣子。
張洛的形象,在二人眼中愈發深不可測。
既然被點明了身份,清四娘也懶得裝了。
“雖然不知你是如何認出我來的,但區區的紅蠍毒,確實難不倒我們巫醫,更何況這麼小的毒藥劑量,還不如瀉藥威力大。”
紅蠍毒?
風山河神色恍然,心中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被紅蠍子蟄到,就不會被毒發身亡。
提取出來的毒性,最多也隻是讓人身子柔軟發麻,無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