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9號。天氣。晴。
金融大廈樓頂。有風。
這是這座城市最高的一棟樓,這裏居住著這座城市最上層的人群。
我看著樓下渺小的人群,渺小的像一隻隻螞蟻。汽車在紅綠燈前,匆匆走過,像是電動玩具,走著那些畫著白色線條的軌道。
今天是我的祭日。我將從這裏跳下,結束我這無聊的一生。
昨天,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相愛了六年的戀人分手了,男主角就是我。她甩開我的手,目光冰冷,轉過頭上了一輛保時捷瀟灑的走了,這個我曾經嘲笑過的狗血劇情,竟然會在我的身上發生。
她丟給我的最後一句話:我們的性格不合,感謝那些年你的陪伴。
晚上,我喝了很多酒,我罵了她,也罵了她的那個新的他,也罵了我自己。
我懷念那曾經苦澀的日子,一起笑,一起哭,那麼的真實。真實的夢,就這麼破了。在一輛汽車的轟鳴聲中,我的心被狠狠的連根拔起,沒有一點殘餘,連一滴血,一滴淚的都不留。
風吹動著我手裏的那張漫畫,那張她畢業的時候畫的,畫上我們兩個人在雲海裏飛翔。飛吧,這次真的要飛了,我在樓頂把這張畫輕輕的丟了下去。
我俯瞰著這個混凝土壘成的籠子,一座一座聳立著,向世界證明這是一個群居的世界,這是一個群居的分離世界。人們都居住在一個地球,心卻居住在另外一個世界。
在人生的最後一刻,我要做一個真正的鳥,飛翔,飛向生命的最高峰。飄著,飄著,風從耳邊吹過,刺痛著臉。腦海中是往昔的時光在播放,我看到了我小時候的不倒翁,看到了那夜我們月下的深情的擁抱,看到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那件白色T恤,長發飄逸,看到了媽媽做的花布鞋。
這些畫麵都是屬於我的嗎?我曾經擁有這麼多東西!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生命已經到此終結。
我閉上眼睛,直到我墜地的那一刻,我想肯定會有很多人圍觀。這個人是欠錢,或者失業,或者是失足,當然肯定會有猜對這個人可能是失戀。有的人會嘲笑,有的人會感慨,有的人也許隻是看個熱鬧,有的人已經麻木,有的人可能會從嘴角收回快要流露的悲傷一笑而過。
身體傳來陣陣的刺痛,我試著睜開眼睛,可是頭卻昏昏的,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連睜開雙眼的力氣都沒。隻隱約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說話,具體說些什麼,也不得而知。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酸痛,四肢麻木,好像失去了知覺,這不會沒有摔死,摔殘了吧。我努力的睜開眼睛,迷迷糊糊,隻見眼前一位白發老翁,身穿獸皮衣冒。手按在我的胸口,嘴裏說著“看來身體沒什麼大礙了。再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然後又聽見男女的對話之聲,說些什麼也聽不太清。隻感到嗓子一鹹,我便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天黑了,幾個人,圍著燈光,看著我,指指點點。“這是什麼人啊。不會是月國的間諜吧。”“不像不像,聽說是從天上掉下來,不會是神仙吧。”“是啊。看起來好像先祖們傳說的模樣。”
在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的時候,傳來一陣沉重沙啞的聲音“你們都回去吧,他身體弱需要休息。”
我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這些穿著獸皮的人,這是在哪?這是地獄嗎?還是穿越了?
“爺爺,他醒了。”一位姑娘緊緊的盯著我看,被我的突然睜開的雙眼嚇了一跳!
這時在人群的後麵走過一位白發老人,用眼睛打量了一下我。微微點點頭,臉上略微的飄過一絲微笑。
“快去拿點東西給他吃,都昏迷了幾天,一直隻喝點藥湯,也該餓壞了。”
後來我才知道,我竟然昏迷了一個多月。我想我此時已經是藥罐子了。
可能是真的太餓,雖然不知道吃的是什麼,但是真的很香,雖然怕傷胃並沒有吃飽,但是感覺精神還是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