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圍觀的人們突然也變的感性起來。
一些感情受受挫的人更是滿臉的難過，仿似能夠體會到雲湘衣的心情一般。
高樓上，陌絕殤和漫夭並排而站，從他們的位置看下去，剛好能看到不遠處在街道上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
他們實在是太過顯眼了。
美到不似凡人的男子一身玄黑，將並不是太美麗的女子緊緊摟住，像是摟住的是他生命裏最重要的東西。
他們好像是剛剛熱戀，又好像是久別重逢的戀人，他們緊緊依偎，他們彼此依賴。
“對不起。”那自帶著一種凍場能力的男子終於開口，他的眼睛裏似乎也帶著一些水霧，直到這一刻，莫奕寒才是真正明白為什麼會愛她。
哪怕就是不記得，隻要遇見她，他都會毫無理由的淪陷。
他本來還想過，若是他出來追到了她，他會說，“雲湘衣，跟朕回宮，過去的我已經忘記，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又或者，他會說，“雲湘衣，雖然我記不得過去的種種，甚至將你從記憶剜離，但是當再見到你的時候，你又重新住進了我的心裏。也許，愛你是早就注定了的事情，所以，你可以不要離開嗎？”
隻是，這些之前便想好的台詞，在這一刻突然就變得很蒼白。
“嗚嗚嗚，對不起，一個對不起就行了嗎？你根本不知道當我醒過來時，看見的第一個人不是你的時候，我有多失不落，你不會知道當我聽說你帶孩子離開直接將我扔在原地時，我有多委屈，我有多難過，我有多絕望。你隻知道按你的想法，按著你的方式來做每一件事情，你可曾問過我喜不喜歡，高不高興，願不願意？”
“麵對你一次一次自私的決定，我的心也跟著一次一次被撕裂，麵對那些不願解釋的誤會，我好多次都想離開，可是就因為愛你，當你不是你，還是青龍的時候就開始愛你，所以我不舍得離開，所以我願意一直陪著你。”
“我以為終究有一天你會試著說出來，試著用正常的方式愛一個人，能照顧到我的情緒，可是沒有，你沒有…”
說著說著，雲湘衣就突然對著莫奕寒的胸膛狠狠的打了起來。
她的拳頭一下下的打在莫奕寒的心口，好像是要將他被什麼蒙避的心“打醒”似的。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你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有可能會讓我產生不安全的感覺？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想過，你願意為我做的，我同樣也願意為你做？若是你因為滅絕死了，你有沒有想過留下我，會有多害怕多難過？莫奕寒，我愛你，狠愛狠愛，你又知道嗎？這樣愛你的我，你怎麼舍得讓我難過？”
有晶瑩的淚珠從莫奕寒的眼角滑落。
縱然他忘了，可從她聲淚俱下的控訴裏，他也覺得原先的自己似乎是自私了呢。
愛是相互的，也是需要彼此付出的，而他付出了，隻是忽略了她，到底需不需要他這樣的付出。
“你被病痛折磨，為何不直接告訴我，對你來說，把事情說出來就是那麼的難嗎？你從未考慮過我的感受，你強留我在你的身邊，讓我無可救藥地愛上你，你卻從未對我說過一句愛，你真的好吝嗇，吝嗇到從開始到現在就說過一次喜歡。嗚嗚嗚，莫奕寒，你就是這個世界最過分的人，你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懂愛的人。”
雲湘衣的悲傷好似會感染人，周圍的百姓已經有一些漸漸哭了，就連樓上的漫夭也沒能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