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湘衣喉嚨一甜,一口鮮的血從口中溢出,“莫奕寒,我好疼。”雲湘衣哭著說道,將自己的害怕完完全全的展露在莫奕寒的麵前。
“救我。”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渴望活著。
她想爭取一下,為了孩子,想要爭取一下。
可她不知道,她不會死,有霧蓮護體的她,沒有那麼容易死。
她從昊天玄境看見的畫麵,不是真正的死了。
她帶著哭腔的聲音終將他的思緒拉回,顫著指尖,他輕輕用指腹擦掉她嘴角邊的血跡。
“乖……不要怕,我不會讓你有事。”莫奕寒出聲安慰,像是哄著她,又好似用生命在承諾。
她所有的眼淚在此刻傾巢而出,她還想對著他說些什麼,奈何疼痛讓她再也沒有說話的力氣,隻有淚水源源不斷的從她輕闔的眼眶裏流出。
意識在漸漸模糊,她聽見那蒼老的女聲說,有辦法救她的孩子,她想聽的更清楚一些,可是終是抵不過那噬人的黑暗,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這一覺她睡了好久,久到好像過了幾個春秋,久到好像過了幾百個****夜夜。
雲湘衣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她渾渾噩噩的起身,還沒有徹底的恢複意識,就聽見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漫夭婆婆,她到底什麼時候能醒來,你每天都說快了,快了,可這都已經是第二個寒冬了。”說話的人是陌絕殤,他一問完,就換來漫夭氣急敗壞的聲音,“都說快了,快了,你天天問煩不煩?”
“漫夭婆婆,你真的確定她很快就能醒嗎?”陌絕殤小心翼翼地問著,生怕漫夭給他否定的答案。
“她是神女,哪裏會那麼容易死。”漫夭說這話時,有點兒小心虛。
“原來真是沒死。”雲湘衣喃喃輕語,靠在床頭望著天,認淚水默默地滑落。
沒死是好事,可為什麼她一點兒也不開心?
伸手,摸著自己已經恢複平坦的小腹,雲湘衣的心一陣陣揪痛,既然她沒死,那孩子是不是也沒事?
可是為何她的心會這般疼,好似整顆心都被攪碎。
雲湘衣蜷縮成團,雙手抱膝,將頭埋在雙腿間,無聲低泣。
她心裏難受,像刀割一般,眼淚完全止不住,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哭,可她現在就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把心中不好的情緒都宣泄,一切都重新開始。
可為什麼越哭,她心裏越難受,好似她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她一閉眼,就是一個渾身是血沒有半點生氣的孩子。
為什麼?
雲湘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不停的在腦海裏問自己,完全不在意陌絕殤與漫夭的到來。
陌絕殤與漫夭一行進來,就看到雲湘衣坐了起來,兩人狂喜,“湘衣,你總算醒了。”
陌絕殤從來沒有像此時這般激動,短短的一句話裏,傾注了他所有的感情。
她終於醒了,他等了這一天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