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攙扶著王進來到了王母的墳頭,
王進顫抖著給王母上了三炷香,跪拜在墳前,渾身抖動不止,無聲的哭泣著!
鄭飛一直在旁邊靜靜的等待著。
王進抬起身來,一轉身看向鄭飛,
一條從右眼下穿過鼻梁割裂臉頰的刀痕!王進的臉就像是一個來自地府的惡鬼,說不出的恐怖!
王進終於開口了,“恩公!大恩不言謝!隻能來世再報!”
鄭飛冷冷一笑,“你要去報仇?”
王進點點頭,
鄭飛又道,“你怎麼報仇?你覺得憑你可以去殺了他嗎……,太尉高俅!”
王進渾身一震,瞪大眼睛看著鄭飛,
鄭飛一字一句道,“王進王教頭,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是個聰明人,莫說你現在這個狀態,就算你多長出個三頭六臂,你能殺得了高俅嗎?”
王進低下頭沉默不語,
鄭飛繼續說道,“我也想殺高俅,如果你願意,可以跟著我。”
但王進依舊是毫無反應,
鄭飛心下輕輕一歎,人家如此英雄人物,豈是你一個無名小輩幾句話便能打動的?
想罷,鄭飛轉過身朝小屋走去,是該離開了,耽誤了這麼多日子,還有好多正事沒辦呢。
“恩公!從此世間再無王進,隻有王仆,請恩公收留!”突然!一個響亮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鄭飛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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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五日之後,鄭飛重新踏上旅程,
現在趕去西城榷場雖然有點晚了,但也不能白來一趟,說不定還能碰見黃武權他們。
鄭飛轉頭看看騎在自己右邊的王進,心中不免有些莫名的得意,
王進,畢竟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追隨者!
“王哥,日後見了你那徒弟史進,你可記得要怎樣說?”
王進點點頭,咧嘴一笑道,“主人放心,這個我已記住了,不管是對史進還是魯達,我都知道該怎麼說,隻是我現在這個樣子,怕是站到他們身前他們都認不出來我呢。”
隨著他的笑容,王進臉上那道橫跨整個臉龐的深深的刀疤愈發的猙獰起來,說是笑,怕是連魯達大怒的樣子都比他好看。
鄭飛微微一笑,“我現在的情形你也已經知曉,無非是渭州城內一個殺豬的屠戶,你是八十萬禁軍教頭,就算你信得過我,日後我也不一定可以替你把仇報了。這些話雖然不中聽,但我是一個喜歡把醜話都提前講清楚的人。你日後若覺得委屈或是等的不耐煩了隨時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而我之所以不願告訴你我是怎麼知道……,”
王進收起笑容,沉聲道,“主人您莫說了,我這條命都是您救得,若不是您,我娘連個葬身的地兒都沒用,八十萬禁軍教頭?哼!說起來好聽,不過是個虛名!有本事的好漢終其一生也不過混到提轄一類的官名,大宋之所以逢遼便敗,就算那西夏小國也敢年年要歲貢,還不都是因那朝綱都被高俅童貫一類的狗賊把持了!英雄不問出身,我王進這條命日後就是您的,如有違反,就讓我王進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鄭飛心中一暖,正欲說話,卻聽王進繼續說道,“至於您不願意告訴我的事,您不說,我便不想知道,隻要……,”
王進看了鄭飛一眼,“隻要……主人還記得王進終生所誌就行!”
鄭飛看著王進,輕輕的點了點頭。
二人相視一笑。
鄭飛繼續問道,“王哥,你的傷……?”
王進毫不在乎的一笑,“無妨,死不了的,隻要這幾日別再打鬥裂開傷口就行。”
鄭飛笑著點點頭,又道,“我此行來西夏,是想行那私鹽一事,你久居東京,可知曉關於此事的內幕?”
自己當初跟魯達要求來西夏,因魯達畢竟還擔任著官職,所以很多事都不便多說,尤其是私鹽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