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奴婢沒有這個意思。”
明霞趕緊掙紮著否認。
太醫也是麵色一愕:“夫人,老臣不是這個意思,老臣自然明白如今後宮之中,由寶音夫人您打理……”
“太醫總算是沒有老糊塗。”
寶音夫人冷哼了一聲,轉過身來,對旁邊的下人高聲嗬斥起來,“還不快拖下去,本夫人不想再看到這個人。”
話到了這個份兒上,太醫本來不能在多言,可是思量著這寶音夫人真的叫人把明霞拖下去的話,那怕是就凶多吉少了,連忙道:“夫人,其實明霞也是因為娘娘的身子,失了分寸,還請夫人高抬貴手,明霞乃是王妃娘娘的貼身侍婢,若是王妃娘娘清醒過來,問責起來,怕是夫人也不好脫身啊。”
即然這個時候,太醫自己找到前來,竟然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多管閑事,寶音夫人頓時火冒三丈,哪能就此放過他,看了他一眼,便是麵上一陣冷笑,打量了寧太醫一眼:“即然寧太醫把話說到這裏,那本夫人倒是要請教寧太醫了,寧太醫在太醫院多年,一向都是醫術高明,這次又是親自打理王妃娘娘的身子,何以娘娘的身子還到了今日這步田地,寧太醫,你該當何罪啊。”
“夫人言重了,王妃娘娘雖然暈厥,但是不過是暫時現象,夫人馬上就能清醒過來。”
寧太醫聞言便是笑著回答道。
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是心裏一驚,寶音夫人更是腦子一嗡,搞不清楚這眼前之人到底是緩兵之計還是確有其事,頓了頓,又是目光轉向床榻之上,毫無反應的王妃娘娘,心頭頓時一惱:“寧太醫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任由誰人都能看的出來,王妃娘娘如今已然是病入膏肓了,你竟然還在這裏諸多遮掩,到底是何用意。”
寧太醫聞言則是麵色未變。
身後不遠處的新樂夫人目光緊緊的盯著床榻之上的王妃娘娘,心裏也是突突亂跳起來,想起這些時日王妃娘娘的寢宮,進來的人都是她們的自己人,所有穿出去的消息,都是道聽途說的,這王妃娘娘的心機手段,難不成這寧太醫的話,是真的,所有一切,都是早已布好的一個局嗎。
新樂夫人越想越害怕起來。
太醫還沒開口,就瞧見明霞從地上爬了起來,飛奔著跑到了床榻旁邊,扶著王妃娘娘:“娘娘,您,您真的醒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眼前的眾人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尤其是寶音夫人的麵色,由難以置信轉為大驚失色,實在是一個精彩了得,眾人已經反應過來,連忙對王妃娘娘福身行禮。
寶音夫人也是趕緊隨著眾人跪了下來,腦子裏嗡嗡作響,明明看著已經是將死之人,沒想到竟然會是眼前這個結果,好個心機深沉的王妃,一切原來都是個局,自己竟然這般大意。
腦子裏麵還沒思量清楚,頭頂就響起了王妃中氣十足的聲音:“本宮要是再不清醒的話,隻怕有的人就要狐假虎威,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院子了,你說是不是啊,寶音夫人?”
寶音隻覺得頭皮一炸,臉上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來:“王妃娘娘言重了,寶音也是得知昨日太醫院派了不少大夫過來院子裏麵,擔心娘娘的身子,所以才前來探望的,還請王妃娘娘明察。”
“是嗎。”
王妃攙扶著明霞的手,掀開被子下了床榻,四下張望了幾眼,這寶音夫人今日前來,可是浩浩蕩蕩的帶了不少人來,粗粗的打量了片刻。
就瞧見了最少不下七八個粗使婆子,王妃娘娘心裏頓時冷笑一聲,這排場,可真是不小,“即然是來探病,夫人怎的還帶這麼多人過來,連粗使婆子都帶上了,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