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依舊,這場攘夷戰爭持續的太久了,以致,這些普通的百姓的生活已經遭受到沉重的打擊。淅淅瀝瀝的雨水滴在屋頂,滴在地麵,濺起一陣陣水花。
“泯少爺!泯少爺!快回去吧,已經開始下雨了。”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一手捧著一套厚厚的棉衣,另一隻手正在把一件披風往白發少年的肩上披。
我不冷,白發綠眸的少年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來,而是沉默的拉上披風,跟著老管家往屋裏走。
“母親她,今天醒了嗎?”路過一間樸素的和室時,少年腳步未停,卻轉頭問著前方的老管家。
“醒了十分鍾左右,但是隻是說想見老爺。”老管家歎了一口氣,滿是溝壑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渾濁的眼中卻夾雜著對少年的同情。
少年祖母綠色的眼睛暗了暗,寬大衣袖下的手早已緊握成拳,聲音卻未變,“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期望著那個男人。”
“夫人隻是太愛您父親了啊。”老管家輕歎。
泯冷哼一聲,向書房走去。
“我沒有父親。。”
山下府門口靜悄悄一片,程安祥之態。但這些安詳的人們卻沒有意識到,不遠處,他們的血親卻遭受滅頂之災。
“攘夷誌士?”雖是問號,卻是肯定的語氣,“山下府在出門右轉五百米處,你們走錯了。”少年盤腿坐在長廊上,右手捏著一個酒杯,綠色的眼眸看似隨意,其實一直緊緊盯著這些不速之客,黑色的寬大和服襯托出少年嬌小的身材。
“山下泯?”和這個少爺不一樣,眼前的這些攘夷誌士身穿的武士服都已經舊的不能再舊,打滿了補丁,亂糟糟的胡子定時沒有好好打理,但他們都有著清一色的堅定眼神,是謂——衛國。
泯皺了皺眉,卻是拍了拍衣服,站了起來。此時,眾人才發現少年左手中的一把太刀。太刀在月光下竟閃出點點寒光。
“我就是。”
白發的少年,仰頭,看見潔白的圓月,象征著團圓,現在看來無比諷刺。聽著臥室內,那個名為【母親】的女人嘶吼這要見所謂的父親。泯笑了,嘲諷的笑了。
再低下頭,看著腳下握著太刀,滿身鮮血的自己。他默默地垂下眼瞼。
“解脫了。。”
低沉而又疲憊的聲音在空氣中回響,卻沒有人聽見。
他感覺,他的身體在退化,在縮小,忘記了很多。忘記了父親,忘記了母親,忘記了老管家,忘記了名字。都,不記得了啊。。
好餓。。他蜷縮在屋簷下,感受到了身體中傳來的寒意。為什麼明明死了,還會餓,還會冷呢。。誰來救救我。。
當眼看著那個黑色的,有著白色麵具怪物再次向他襲來時,他已經沒有力氣了。讓他吃了吧,讓他吃了吧,就不會難受了。於是,他放棄了逃跑。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感受到了那種來自那個怪物的惡意。
一陣風從耳邊劃過。
“這麼強的靈壓,難怪會吸引虛。”沒有起伏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他微微睜眼,隻看到一個黑發的女孩,藍色的眼睛就如許久未見的藍天,清澈、柔和。
“你……看得見我嗎?”太好了,不再是一個人了。
“小鬼,看著吧。這是死神的戰鬥,有那麼強大的靈力的你,將來也會成為一個死神的。”他聽出了那句話中包含的驕傲和快樂,他抬頭,綠色的眼眸注視著那個在和虛打鬥的女孩。“我也會。。像你一樣強大嗎?”沒有人回答。
之後,他被女孩送了回去,他看見女孩身邊的那個銀發的男孩,關係很好呢。。
藍光之中,他失去了意識。
“你是新來的嗎?”黑色長發的女孩微笑,逆光中,竟有幾分像潘裏。
“是。這裏是?”
“這裏是屍魂界一區哦。你能分到這裏來真是好運啊。你叫什麼名字?”少女依舊微笑,甜美純潔,聲音溫柔,就像大和撫子。
“我叫。。日番穀冬獅郎。”這是潘裏給他的名字,那麼,這就是他的名字,這是他的新生。“你叫什麼?”
“我叫雛森桃!我比你先來哦,我就是你的姐姐啦!”
“才不要。”
“喂!怎麼這樣!你都到我家來了!”
“哼。”
真好,這裏,也有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