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晨曦的空氣,幽花的香氣靜靜沉澱在未散的晨霧。
初曉透過林葉,綴在百靈的羽毛上。昨夜的雨,還有水滴未曾幹透,在陽光下映出著斑斑的閃光。門前,已間間斷斷有人來往忙碌,去打理昨日未完成的瑣物。也確實是難以打理,昨日是怎麼樣的鬧,人人都看在眼裏。要多亂有多亂,快樂與興奮充斥著跳動的身體,誰又能顧及那些下人們的難處?他們已經收拾了整整一夜。
我睜開眼,一束陽光直射入我的瞳中,天已經不早了。昨夜的歡暢痛飲讓我的頭到現在還隱隱作痛,隨著一絲恍惚和眩暈,我推開門。時羽站在離我不遠處,她微微低下紅潤稚嫩的麵頰,雙手端著桂花茶慢慢的走過來,“洛夏,起來了啊。”她說。“哦,昨夜禦杖典禮,我喝太多了,到現在頭還痛呢。”“喝了這碗茶吧,可能會緩解些。”時羽露出了關切的神情。
我品嚐著桂茶的清香,揉了揉正隱隱作痛的腦袋。
時羽轉過身去,銀白色長袍隨風左右飄擺,長發在她的兩肩披散開來。
曉霧已漸漸消散,微風拂過城上空,在陽光下顯得愈加澄澈。新綠的林葉輕輕地搖擺著,顯出幾分悠閑自得,又夾雜著幾絲莫名的哀傷。
“尊敬的皇子,王讓我請您去木天閣。”決轅的聲音打破了晨曦的寂靜。“時羽也在。”“決轅聖老。”時羽微微低下頭表示尊敬。決轅微笑著,說:“您沒事吧,昨夜您喝太多了,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啊。跟我來吧,王還在等你。”我拍了拍時羽的肩,“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知道,昨夜你也累壞了。”時羽嬌羞的笑了笑,點了點頭。“走吧,王有話要對你說。”決轅開始嚴肅起來。我跟在決轅後麵,慢慢地走著。風有些大了起來,我的戰袍隨著風像水波一樣在身後無律的上下浮動著,決轅手中的靈杖在太陽的照耀下閃著飽和的金黃色。他的臉上滿是滄桑,決轅曾跟隨父王經曆過無數次戰爭,到現在,他身上還有近二十道深深地劍痕。
昨夜的雨把空氣洗濯的清涼而又濕潤,整個大殿如同嶄新一樣。
進入木天閣,父王坐在旁邊的回龍椅上,閉著眼睛。
木天閣還像往常一樣樸素而幹淨,父王不喜歡繁華,於是讓人建了木天閣。這裏也成為了父王最喜歡的地方。
昨夜的禦杖典禮上,為了結晶更多的靈元來支撐整個新羲昀大陸,父王幾乎拚上了自己的所有靈元。他用左手托著臉,緊皺著眉頭,喘息著勻稱的氣息,我看得出他的疲倦和掩飾不住的感傷。
“發生什麼事了嗎?父王表情為什麼如此凝重?”我低聲的問決轅。
“我也不知道,從昨夜回到木天閣,他就一句話也沒說,起先我以為是他太累了。可是我也從沒有見他像現在這樣冷酷嚴肅過。”決轅搖搖頭,顯出了些許無奈。
“去吧,我先退下了。”我微笑著點點頭,走到父王身邊。
“父王。。”
“哦,洛夏。”他睜開眼,示意我坐下。
“怎麼了,父王,有什麼事嗎?”
外麵的天空被烏雲遮擋了起來,木天閣頓時暗了下來,風也開始變得狂躁,風吹的尖鳴聲蕩滿了整個皇城。父王低著頭,臉色在頓襲的黑暗裏顯得異常冷漠。
“洛夏。。”他抬起頭,凝望著我,“你知道的,我們整個新羲昀大陸都要靠靈元來支撐,大陸下方的魔獸也要靠靈元來震懾。而位於我們黎域中心的靈元核心,在源源不斷的為眾生供應著能量,我們稱之為靈祖。可你知道靈祖到底是什麼嗎?”從小到大我就一直聽人們說關於靈祖的事情,但靈祖到底是什麼,沒有人知道,好像也從沒有人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