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一個俠客夢,在夢中自己是郭靖,喬峰或者是不入流的楚留香、江小魚。
在張小乙的夢中,那人以雕為友,身負重劍,亦正亦邪,一世坎坷。我不用介紹,你也能想到他便是楊過。
張小乙心中打著歪歪,將折斷的樹幹抓起。這一抓甚輕,如撈到一團棉花。單薄的他竟拖拉著一根十幾米長的大樹到了空曠處,真是駭人聽聞。他掂量了掂量,一叉腰胳膊用力,將大樹掄圓了轉了一個圈。他雙手灌力,將樹砸在了土地上,樹幹糟了般碎成一截一截。
張小乙取過最大的一截,兩頭都是折斷後一層層長短不一的切口,他也不修理直接背在身後,斷木比他的身高還要長一些,冷一看還真有點神雕大俠的意思。他也算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不懂雕刻,沒有胡亂的劈砍。
時間的沙漏流個不停,地上的水窪漸漸消失。張小乙手中的斷木早已恢複了堅硬,他拎著它野蠻的砸在大金杯的車頂上。玻璃嘩啦的破碎,本就破爛不堪的車頂又陷進去了一大塊。他還不滿足,抽風的對著京巴一頓拍砸,攆的京巴夾著尾巴四處逃竄。
折斷翅膀的肉鳥用力拍打著翅膀,在塵土飛揚中緩緩升起。它們體中的綠色血液,具有極強的自愈能力。隻要不是當時死去,休息段時間便能痊愈。
張小乙抽夠瘋,天已經黑了。他坐在車頂上,看著圓月掛在樹梢,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像一個怪人。張小乙丟下了手中的斷木,他有些寂寞了,一個人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語。
轉日起得很晚,兩隻肉鳥的傷全好了。張小乙慎重的思考半響,給它們起名“烤雞”。
鐵刀木林隻是個小插曲,張小乙躺在大金杯上,驅趕著野豬再次開始了行程。凡是礙事的金刀木全全都砍斷,弄成一截截的裝入車內,後來車廂滿了,便在車頂上摞。
待到車頂塌陷了一塊,鐵刀木摞的像座小山似得,終於走出了這片林子。
值得一提的是伐木的過程中,肉鳥擔當了搬運工,一次次的將水從遠方運來。
距離鐵刀木林已經很遠了。晚上不便行走,車停了下來。張小乙穿著個大褲衩站在車前,烤雞懸在頭頂一張嘴,水柱差點把他掀翻。他擺擺手停止了淋浴,胸口的肉都被衝的發紅了。
深林中空氣潮濕,悶熱的喘不過氣來。張小乙濕著身子晾了一會,便命令烤雞在前方帶路,去尋找水源。
一路上不知踩折了多少木枝,草坑中的蛐蛐叫個不停。張小乙聽了倒也愜意,閉上眼睛感受了一會,竟忘了自己在哪!
烤雞收住了翅膀,一條不算寬的溪流展現在眼前,張小乙高興地捧了把水捂在臉上,涼氣透過肌膚冰冰爽爽。
張小乙正想把腳泡在水中,順著風飄下一句山歌“撐傘出門遇著雨,拿扇出門遇著風;穿鞋過橋齊照影,橋高水淺照不清;桃花手帕橋上揮,揮手相會有情郎!”
歌聲甚是輕柔,張小乙不覺向著上遊走去。離得近些,聲音更加清晰動人。雖是情歌卻不夾雜思念,像仙曲不含人間情愁。
水漸漸寬了起來,聚成一個池子,波光粼粼的水麵倒映著一個消瘦的身影。
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正背對著張小乙泡在池中,將水輕撩在身上。
芙蓉出水曳長紗,靨生旭日綻彩霞。烏雲盤繞遮玉體,九天仙女下瑤塌。
張小乙覺得自己呼吸有些不順,臉紅紅的,耳尖發燙。他不敢驚動女孩,想著躲在身旁的樹下。卻不料被凸出的樹根絆倒。
“誰?”
女孩驚嚇的雙手護胸轉過頭來,天仙一般的容貌,不沾染五穀。張小乙看了個滿眼,嘿嘿的傻笑有些昏。
“無恥。”女孩嘴巴蠕動,水從池中湧起,順著肌膚蔓延,包裹的厚厚的如衣服一般。女孩穿著水製的衣服,腳尖在水麵輕點,連踏幾步飛到了張小乙近前。
她眼角含怒,伸手便抽了張小乙一個嘴巴。張小乙被打的有些愣,支吾要說話,她反手又是一巴掌。
張小乙捂著臉,撒腿就跑,這娘們打人真疼。剛跑兩步,見女孩的衣服就搭在旁邊低矮的灌木上,伸手抄起,扭頭威脅到:“你再敢打我,有能耐再打我一下。”
女孩走過去掄圓了啪啪又是兩巴掌,打完自己哭的像個淚人似的。張小乙還想安慰兩句,女孩又是一巴掌,將他打得轉了一個圈:“你走吧,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我會殺了你的。”
張小乙把衣服一扔,捂著臉就跑,等跑得夠遠了還叫囂的回了一句:“有種你別走,我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