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指修長,帶著養尊處優的白,骨節分明,此刻被她握著的手掌,無名指和小指傷戴著一對戒指,是她和他當初的結婚戒指。
低調內斂,樸素無華。
也是她當時在懸崖上聲嘶力竭的斬斷和他所有關係時用力從自己手上摘下的那枚戒指。
隻是沒想到,他最後不僅將它找了回來,還貼身戴了這麼多年。
沈星晚眼眶發酸,細軟的手指在婚戒上微微摩挲,嘴角含著苦澀,低聲呢喃道:“越墨琛,你怎麼這麼好……”
外人隻知道他冷冽無情,卻是沒有想到他會如此長情,雖然知道他對她不一樣,可是如今真實感受到,心底的震撼和觸動完全不一樣。
沈星晚收著情緒,慢慢的抽回手,將臉上的淚痕慢慢掩飾,身子也是緩緩起來,想要給他倒點水沾著棉簽潤潤唇。
身子剛起來,腦中卻是一陣天旋地轉,想要邁著的腳步仿佛是踩空,身上帶著疼,像是所有的緊張在此刻陡然消散,所有壓製的傷口疼痛和不適在這一刻陡然爆發……
昏迷間好像聽到兵荒馬亂的聲音,有著宋清兒著急擔憂的聲音,也有手術室門開合的聲音,也有梁白和風恒的聲音。
她累了,真的有些累了,這些年的努力,這些年的執念,她身心俱疲。
原諒她的逃避和懦弱,也原諒她當初的執拗,母親和弟弟永遠是她心底不可觸及的傷痛,她的承諾,終究是沒有做到……
天色轉亮,不過是短短一天的時間,卻又是好像經曆了許多,越墨琛有些頭暈腦脹,昨晚昏迷間,好像感受到她守在他的身邊,耐心又布滿心疼,此刻緩過神醒來,卻又是歸於平靜。
越墨琛心底帶著幾分不安,擔心她出事,著急想要下床卻是被一旁的人按著。
抬頭就對上自家父母臉。
“爸,媽……”越墨琛喉嚨微微嘶啞,掩飾不住心底的驚訝。
宋清兒皺著眉,將他想要起身的動作按下,向來帶著笑的臉上神色嚴肅的盯著自家兒子,隨後開口道:“身上有傷就安心養著,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
越墨琛聽著教訓,眼睛卻是不由自主往外看,卻被宋清兒一眼看穿。
“別看了,我讓家裏的廚房給你頓的補湯,趕快將傷口愈合,省的我和你爸擔心。”宋清兒拿著飯盒道。
越墨琛神色收斂幾分,也沒在開口,等他們走了再問也不遲。
接過湯,安靜的喝著,心底卻是不由自主的擔心她的情況,雖然自己已經盡力將她護在身下,可是她那麼單薄的身子,難免不會出現什麼意外,越想心底越心急,喝了沒有幾口的湯更是覺得索然無味。
索性放下碗,拿著手機給雲帆打著電話,在沒有確定她安全之前,他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