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兒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讓父親看清真相。”林若緩緩說道，目光冷靜而決然，“若父親仍願意相信大夫人，願意被她蒙蔽，那若兒也不再多言，隻希望日後您不會為今日的選擇而後悔。”
“夠了！”林正德猛地揮手打斷林若的話，麵色鐵青，雙目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若兒，你這是在逼我！”
“若兒不敢。”林若輕輕低頭，聲音平靜如水，“若兒隻是想讓父親明白，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樣。”
“真相……”林正德苦笑一聲，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頹然地坐在椅中，雙手死死攥著那些信件，目光中滿是疲憊與痛苦。
“父親……”林若低聲喚道，目光中透著一絲憐憫與不忍。
林正德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憤怒與痛苦。他知道，這些信件無論是真是假，都意味著大夫人早已背叛了他。而若兒的逼迫，也意味著他已經失去了最後的中立立場。
“若兒，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林正德聲音沙啞而低沉，仿佛在極力忍耐著心中的痛楚，“你將這些東西呈給我，是為了逼我與大夫人反目嗎？”
林若微微一怔，隨即輕輕搖頭：“若兒從未有此意。父親，若兒隻是希望您能看清大夫人的真實麵目，不要再被她的謊言所蒙蔽。”
“看清？”林正德猛地睜開雙眼，死死盯著林若，目光中透著深深的痛楚與失望，“你可知我當年為何願意忍受她的專權與蠻橫？因為她是我明媒正娶的發妻！她的娘家是林家，而你母親……不過是我一時憐惜收留的外室！”
林若聽到這話，心中微微一震，臉色陡然變得蒼白如紙。
“原來……在父親心中，我與母親，終究不過是外室庶女，終究低她一等……”她聲音微微發顫，目光中浮現出濃濃的哀傷與痛楚，“原來，若兒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若兒！”林正德見她臉色慘白，目光中浮現出濃濃的愧疚與痛苦，“父親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父親不用解釋了。”林若輕輕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痛楚與悲哀壓下，臉上重新恢複了冷靜與從容，“若兒明白，父親顧念嫡庶之分，不願與大夫人反目，這也是人之常情。”
“若兒……”林正德伸出手，仿佛想要安撫她，但手伸到一半，卻又無力地垂下。
“父親若信不過若兒，便當這信件從未出現過。”林若忽然緩緩轉身，輕輕行了一禮，“若兒今日便去向大夫人請罪，您若仍願意相信她，便讓她將若兒逐出侯府，從此再不相見。”
“你！”林正德心中大急，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林若的肩膀，聲音中透著深深的痛楚與憤怒，“你這是在威脅我！”
“若兒不敢。”林若垂下眼簾，目光中透著濃濃的哀傷與決然，“若兒隻是想告訴父親，若兒所做的一切，從未有半分要與父親為敵的意思。若父親真要將若兒逐出侯府，若兒也無怨無悔。”
“你……你……”林正德喉頭一陣哽咽，望著眼前這個麵色蒼白卻倔強至極的女兒，心中湧起了一陣深深的痛楚與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