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先生。”
深夜,酒店房間內。
顧錦曦擁著被子坐在床頭,看著她今晚要伺候的人,眸底流轉著一絲藏不住的驚懼。
都說厲家三爺十年前被一場大火毀容,凶神惡煞,麵目醜惡,三歲小孩看一眼能立馬被嚇哭,如今一看,那張臉凹凸不平,粗糙可怖,傳言果然不假。
“害怕?”厲霆宵坐在床沿,見怪不怪。
顧錦曦咽了一口唾沫:“怕。”
“為什麼不逃?”
“我需要一個有錢有勢的靠山。”顧錦曦快速調整好情緒,直白坦誠,“我知道你也需要一個妻子。”
從得知母親和外公並非死於難產與車禍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顧家那樣的豺狼之家,她要為他們討回公道,找到外公留下的東西,必須借助一定的外部力量。
故此,在因為名義上的哥哥打傷厲家唯一的孫少爺被送來平息厲家怒火時,她選擇了將計就計。
厲霆宵冷厲的雙眸一眯:“你查我?”
“你可以理解為共同生活前的簡單了解。”
顧錦曦知道的並不多,一是他被家族逼迫,急需一個妻子保障繼承權,二是他不知什麼原因,格外“青睞”顧家,或許,他們的目標殊途同歸。
厲霆宵譏誚地扯扯唇:“是麼。”
因著傳聞中毀掉他容貌的那場大火,他對顧家的關注向來不少,資料裏,顧家這個私生女膽小懦弱、逆來順受,眼下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是他的情報出了問題?還是她此前裝瘋賣傻有所圖謀?
厲霆宵修長的手指點點膝蓋,若有所思:“不是誰都能做我的妻子,我對你不感興趣。”
說完便要走,顧錦曦心裏一緊,語速極快:“如果我能告訴你更多關於顧家的秘密呢?”
厲霆宵腳步一頓,倏地反應過來:“你要對付顧家?”
顧錦曦不置可否:“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你沒有和我談判的資格,不過……”厲霆宵重新坐了下來,挑起她的下巴,“既然想做我妻子,那麼,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顧錦曦一愣,眼底閃過掙紮,隨即嘴角一彎,風情萬種。
她嬌笑著攬住他的脖子,主動把自己送到他懷裏,紅唇貼在他耳畔,氣若幽蘭地說:“厲先生,今晚,我是你的。”
厲霆宵有一瞬間的錯愕。
顯然,她誤解了他的意思,但她如此靠近,他竟不覺反感,暗示性十足的話甚至讓他有種久違的衝動。
厲霆宵的眼神陡然變深,短暫的失神後,側頭攫住她的唇,輾轉撕咬,大手探進她的衣衫裏,肆意逡巡。
顧錦曦掌心沁出薄薄的汗,眼睫快速抖動,盡量放鬆身體去接納他。
兩人倒在大床上,不消片刻,她便不著寸縷,厲霆宵卻猛地抽身離開,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厲先生?”顧錦曦抬眸,滿目疑惑。
厲霆宵理理微微淩亂的西裝,折身往外走:“你合格了,明早十點,帶著戶口本,民政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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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曦在酒店待了一晚,翌日,她先請了一早上的假,而後帶著昨天就揣在包裏的戶口本去了民政局。
半小時後,厲霆宵抵達。
拍照、登記、填表、注冊等,流程快速走完,結婚證到手,顧錦曦下意識去看上麵的合照,眼珠子差點驚掉出來。
拍照的人十分盡責,不僅找到絕佳的光線構圖,還貼心地將厲霆宵臉上的痕跡去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