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緣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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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秋日金黃色的光芒暖暖地鋪灑在地上。遠處青山含翠,藍天如洗,嫋嫋的炊煙冉冉飄著,正是江南的秋天好景象。鎮子中四裏八鄉的人們有的開始騎著自行車一路響著鈴趕回家做飯,有的卻從各個角落出來趕往同一個方向,這個鎮子裏唯一的小學。學校的大門口已經等候著一批家長了,魚貫而出的孩子們就像找到了方向的小魚,開始湧向不同的地方。

“小山,你坐我爸的車吧,讓我們先送你回家!”,一個紮著小馬尾的高個女生對著身邊的男孩招呼道。

小男孩清瘦的個子,烏黑的頭發下是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他微笑地說,“謝謝你,阿寧,我……打算自己走回去,你看,今天天氣多好!”“又被拒絕了,臭小山!”少女嘀咕道。

“阿寧,其實我更想有一天,能夠送你回家啊”,我內心喃喃自語。

遠方一個魁偉的中年男人正在向這邊招手。“叔叔好,阿寧,你記得後天要上書畫課啊”,我也舉手揮舞回應,同時也提醒眼前這個迷糊的小阿寧。

“討厭,我記著呢,小山哥記得教我’壽’字的50種寫法!我走了,每次都不讓我送,真是的!”,一邊嘟囔著,一邊蹦蹦跳跳地跑向路邊的轎車。夕陽下,女孩子潔白修長的雙腿恍如溫潤的白玉,清麗臉孔上的微笑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阿寧,你真美!”我逼著自己收回注視的眼光,轉身穿過擁擠的人流,像以往一樣開始一個人走回家。“阿寧,我何嚐不想和你多待一會兒,哪怕就是聽你嘰嘰喳喳地講些我早知道的故事也好,可是叔叔的話我也是很明白的……”想起一個月之前,阿寧的爸爸請自己吃飯時候委婉的暗示,我又怎麼會不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呢。這個世界的確有很多有錢人,借著政策的東風和家族的力量,哪怕在這個剛剛發展市場的國家裏,也有不少百萬富翁千萬富豪了,但是阿寧啊,你家和他們還是截然不同的。我雖然是一個沒見過世麵的窮孩子。但是我還是看過不少遠超同齡的書籍,你爸爸身邊的司機叔叔身姿如槍,氣勢如虎;你家裏的管家儒雅斯文;還有書房裏那些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的內參報告,難怪學校裏有人說你們家是從京城臨時搬回老家的,也遲早會搬回去;難怪那些老師都對你嗬護有加,甚至畢恭畢敬。但你總是依賴著我,隻對我展露那麼燦爛的微笑,總喜歡甜甜地叫我小山哥……而我呢,隻是一個父母都不疼愛的野孩子罷了,一年也許還見不到他們一次麵,想起記憶中清晰又模糊的一對臉孔,剛才清晰理智的思維早已不複存在,胸前一股酸澀湧到雙眼,世界都有些模糊了。

一份如花嬌俏的少女情懷,一個少年維特之煩惱,然而陷入這種酸澀甜蜜情緒的他卻沒有意識到,為什麼幼小如他卻能懂得如此之多,那些沒有人跟他講過的知識,沒有人教他理解的書本卻仿佛輕易地就被他所知,還如此通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