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深夜拔通了110電話，冷靜道：“我殺了那幾個年輕人，他們殺害了我弟弟，你們來收屍
吧？”
“什麼，你殺了他們，你，你，你，我們馬上就來！”對方的吃驚與利落，出乎意料，他們再也沒叫我提供證據。
五輛警車如閃電飛奔馳而來，從車上下來一大群警察，擁著兩位西裝革履，衣冠楚楚，儀容整潔的五六十歲的男子迅速而來，兩人奔在最前麵，一看見那堆屍體，就在那裏翻，他們各自找到了自己要尋打的目標，就放聲哭起來，一個叫兒啊兒啊的，一個叫孫啊孫啊的，後來陸續也有些別的家屬來認屍。
那為首的一個胖便衣，顯然是那群警察的頭，他道：“高鎮長、王會長，人死不能複生，你們就節哀順便吧。”那群警察留了五六個在兩個西裝男子旁邊，遞水的遞水，捶背的捶背，好言安慰的安慰。其餘的就去辦自己的事了。
我抱著菜刀，冷漠地坐在地上，背靠著牆，靜靜看著這出好戲。
我的弟弟這個時候，也躺在這個小城的另一條巷子裏，從他被這幾個躺著的屍體追殺，到他死亡，以及我的無數個打來打去的報案電話，這些警察一再的讓我出示我弟弟確有生命危險的證據。
可我一打電話說這幾個年輕人死了，閃電般的就來了這一大群人，還這樣殷勤備至，真讓小市民感動不已。
那兩個衣冠楚楚的老男子哭夠了，就向著我惡狠狠地道：“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惡婆娘！你怎麼這樣殘忍，你怎麼這樣下得了手！”
我說：“我就是這樣殘忍，我就是這樣下得了手，難道隻準你們殺人，就不能讓你們被
殺麼？就因為你是鎮長，就因為你是會長？有錢有勢，害人就理所當然，理直氣壯。你們受到一點小小的回報，就覺得天理不公麼？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那兩個衣冠楚楚的老男子惡狠狠的道：“局長，你還不把這喪心病狂的惡婆娘抓起來！給我狠狠得打！”
那便衣胖子道：“蠢貨們，你們還不把她給抓起來！”
那些人有些遲疑地向我望了望，有人慢吞吞地道：“局長，她不是凶手！”
“怎麼會！你們不是說她報案自首了麼？她不是一開始就報案毀謗兩位公子追殺她弟弟麼？不是叫你們提醒了兩位公子要小心麼？他們是不是不聽勸，還是弄了那小子，可叫我們難辦。後來不是又報案說她發現了兩位公子麼？那這些人不是她殺的，是誰殺的？”那胖局長暴躁道，顯然他並不介意讓眾人聽到這些。他又含糊不清地低聲嘟嚕道：“這兩個雜種，總給我找麻煩，讓我幫他們擦屎，死了都讓我煩！”
“這個，這個，實說吧，”其中一個年輕的警察道：“她有精神病，公子不一定是她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