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體讓她說,她也不知該從何處說起,因為外人是不會把父母對孩子的打罵當回事的,
“……”
吳文見她又沉默起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小丫頭看著精神挺正常的,就是腦回路很清奇,正常人想和她對話是真的費勁。
問了路過的村民,這小孩是村長家的,於是他便帶著她一路向村中開去。
*
與此同時,村長趙建波家。
“終於把那個喪門星甩掉了,這些年不知道吃了家裏多少米!”
趙建波的婆娘王春花盤腿坐在竹床上數著鈔票,被肉擠成縫的眼睛裏滿是貪婪。
整整二十萬啊!
還都是在城裏的親生閨女寄給他們的。
看來當時聽娃的沒錯,這一招狸貓換太子還是用對了,否則他們怎麼能拿到這麼多錢!
趙建波抽著大煙,用手點道:
“你也別磨嘰了,快給娃寄信,說那小崽子被我扔到山裏了,這會兒早被野獸啃幹淨了,讓娃趕緊把剩下的八十萬寄來。”
王春花將成捆的百元大鈔放進了盒子裏,而後上了兩把鎖。
趙建波狠狠吸了一口大煙,繼續說道:
“不過咱家娃心眼兒還真多,才五歲的娃就能想到頂替別人小姐身份去京城享福……行為作風都不像個小孩,我瞅著怪瘮得慌的。”
聽到這話,王春花不樂意了,再怎麼說也是她肚子裏出來的孩子,他這是什麼意思?
自家男人就這點不好,膽小怕事,要不是她這些年出謀劃策,哪有現在的好日子過。
“怎麼?後悔了?你有本事現在就去京城,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哦!對了!別忘了把你這些年怎麼對待人家親娃的事也說出來!”
王春花尖聲叫道。
自從娃走後,他們兩個看那個小崽子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想到這妮子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一股恨意就湧上了大腦。
王春花還好些,她頂多餓小崽子幾頓,讓她煮飯洗衣,承包全部家務。
但趙建波完全就是心理變態。
時不時會拿大煙燙她皮肉,心情不好時還扯著她頭發,扇她耳光……
“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好日子在後麵……小崽子死就死了,等這八十萬到賬了,咱倆還可以再買個小孩,皮實點的,給咱養老。”
“這還差不多!”
趙建波很會哄人,三言兩語就讓王春花消了氣,哄著她給孩子回信。
趙家村地處偏僻,沒有信號,通信都靠傳統的郵寄信件,他一年學都沒上過,自然也不會寫字。
而王春花雖然也大字不識幾個,但好歹用拚音湊湊還對付著能看。
“你確定小崽子已經死了?”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兩個人剛膩歪上,突然外麵響起了一道急促的敲門聲。
“扣扣扣!”
王春花扁扁嘴,一邊心中暗罵這個時候來的不長眼的東西,一邊下床去開門。
“誰啊?”
門開那一瞬間,王春花仿佛被扼住了脖子,愣在了原地。
“趙建波家是吧?您家丟的孩子我們給您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