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來吃酒的,現在變成這樣也是沒辦法,不過敖浩還是留了個心眼,隻講了下基礎的動作,便不再深入了,淩翔要撞到自己的時候,手按劍柄的動作,給了他很深的印象,也是敖浩有所保留的原因。
敖浩在以前就是個很容易相信別人的人,尤其是讀書的時候有段趣事,高一時,班裏有一位同學,這個同學與敖浩不算很玩的來,隻是座位挨得近,也算很熟,快暑假的時候,這個同學準備輟學外出打工,找到敖浩借錢,作為路費,於是便借出了五十元,兩年後,也就是快畢業的時候,忽然有人找到敖浩,說是這個同學讓捎來還的,其實敖浩已經把借錢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五十元錢的小事,卻讓敖浩看清了人性,從此更加的相信人。
淩翔有些興奮,不停的把玩著**,也把其他人的目光吸引過去了,敖浩這才有時間研究杯中之物。
這種酒敖浩叫不出名字來,清澈碧綠,入口微甜,他猜測酒精含量大概隻有三到五度,因為他少說也喝了三四碗了,感覺還不如啤酒那麼上頭,與刺史府的黃培酒對比,要更淡些。
敖浩自斟自飲,順便打量這處包廂,朱氏不愧是江南望族,做生意辦酒樓也有些手段,就說這包廂,便花了些心思,不像尋常茶樓客店一樣,用單人食案,而是用上了胡桌、胡凳,隻是比現代的要矮好許多,在角落還擺有花盆,進行點綴。
“咦?”正看著包廂裏的擺設的敖浩,忽然看到一盆植物,驚訝起來。
不過敖浩還沒有想起這到底是什麼植物,隻是有些眼熟,而且似乎隱約覺得又有些不像印象中的植物,這是一株高大的花卉,一人高矮,主幹比較細,葉片有些像梧桐葉,卻更為圓滑寬大,花朵深紅色,有紫色的花托,樹上還結有青色和紫色的果子,另外還有十幾個果子是裂開的,從裏麵冒出了白色的“果肉”。
讓敖浩驚訝的正是這白色的果肉,因為他仔細看去,這並不是果肉,而更像是棉絮。
敖浩單手一按桌麵,整個人跳了起來,半空中從小虎的頭頂翻了過去,兩大步便到了花盆的旁邊,他可顧不上什麼了,伸手摘下一個有棉絮的果子,將絮狀物摳了出來,仔細的揉捏撕扯,情狀有些瘋狂。
這一下動作很大,驚動了包廂裏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不知道敖浩為何發瘋。
“四郎為何失態,不過是盆白疊子,要是喜歡,府上也種了幾盆,回頭拿回去便是。”大家圍住敖浩,一時都不敢出聲,要知道發瘋的人是沒有理性,何況是敖浩這樣的高手,三姐更是焦急,在一旁不知道要做什麼好,還是劉玄意膽子大,說道。
聽到這話,敖浩一呆,手上也停頓下來,轉頭看著劉玄意問道:“白疊子?你說這個叫白疊子?”
“是啊,叫白疊子沒錯,此花是從嶺南交州一帶尋來的,雖然少見,但因為花朵奇異,不少達官貴族家中都有幾盆。”劉玄意道。
“白疊子,是了,就是它沒錯了,嶺南交州,那是哪裏,這種白疊子多不多?”敖浩將手裏的棉絮一拍,問道。
“嶺南道是我朝最南邊的道,而交州,則是嶺南道最南之一,西臨邊疆,南靠大海,要說這白疊子嘛,本不是當地產物,是漢朝時被帶入此地的,在當地也少有人家種植,應該也不多吧,四郎忽然動問,莫非此物除了好看還有什麼妙用不成?”劉玄意疑惑的解釋道,不愧是朝廷中人,軍伍出身,對各州地理都了如指掌。
“好看?不多?竟然隻配好看麼,真是暴殄天物,此物幹係天下百姓,甚至能左右一場戰爭的勝負,今天既然被我發現了,那個,張蠻子,你去市場上轉轉,但凡是白疊子都收購下來。”敖浩很興奮,難得發現一個寶貝,豪氣道。